顾垚炖的鸡相当成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了一把干菌菇,和鸡肉一起炖,炖出来的鸡汤融合了野菌的鲜香和鸡肉的美味,鲜美得司岑一口气喝了两碗。
鸡肉他倒是没有吃多少,就捡着里面的菌菇吃,还是顾垚非逼着他吃了一条鸡腿。
野鸡蛋蒸的蛋羹里放了点葱花和荤油,还加了一点酱油,嫩得跟嫩豆腐一样,和米饭拌在一起又香又润,司岑吃了一碗。
直到司岑说真的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顾垚才把余下所有饭菜都打扫了。
看得出来,顾垚饭量真的大。
大壮也吃了一大碗鸡汤拌饭以及啃掉了所有鸡骨头。
一家三口(?)这一顿都吃得异常的满足。
吃完饭以后顾垚陪司岑在屋子前的空地溜达了一刻钟消食,说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叫他关好门先休息,并且留下大壮在家里陪他。
司岑没有当跟屁虫,他猜顾垚可能是要去收拾顾老二一家子。
他乖乖的眨了眨眼说,“那你早点回来哦~”
顾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摸了摸小哥儿的脑袋,说,“好。”
紧接着他飞快的收回手转身,快步出去了。
司岑咧嘴笑:还怪纯情的勒~
顾垚对懒散的趴在门外的大壮道,“保护好他。”
大壮是一条不摇尾巴也从不叫的狗,闻言也只是竖起耳朵然后静静看了顾垚一眼。
它的眼神蛮人性化的,仿佛在说:你就放心吧。
顾垚不再停留,身影逐渐远去。
大壮又把下巴趴在了自己并在一起的两只前爪上,看起来很懒散悠闲的样子,但是竖起的耳朵和锐利的眼神显然并不是那么散漫。
越接近隆冬天黑得越发早,乡下的人们很少有舍得点灯熬油的人家,太阳一落几乎都赶着吃完晚饭就早早歇下了。
整个大凹村都陷入了漆黑宁静的夜幕中。
顾垚在黑夜里行走,却如履平地,仿佛白天一样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即便他走动间右脚显得有点跛,浑身散发出的悍然却也半点不打折扣,就连他路过某一户人家时,那家栓在家门口的在村里出了名的凶狗也乖乖夹起尾巴叫都没敢叫一声。
就是这个气味,它阿黄记得可清楚了,有一年它就是被带着这个气味的非狼非狗的东西给咬断了一条腿,差点狗命呜呼……
万籁俱静,司家非常好找。
一来他们是外来户,当初分到的宅基地肯定不是村里的好位置,比较靠村外围,二来村里的砖瓦房就那么两户,除了他家就是村正家,想找不到都难。
当年司岑爹娘建了这么好的房屋,自然也会考虑树大招风,所以房子的院墙建得也高。
但那显然抵挡不住身上有真功夫的顾垚。
顾垚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从高高的院墙跳了进去,落地也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他不用眼睛就能听出这大房子里哪些房间住了人,甚至房间里有几个人都能听呼吸听出来。
他先摸到了朝向最好空间最大的一间卧房,都不用费劲,房门甚至都没有从里面闩上,一推就开。
这间房间布置得很雅致,从一些小细节可以看出房间主人有多备受宠爱,顾垚一看就知道这是小哥儿曾经的房间。
他来到床前,看着四仰八叉睡得打鼾的胖子,眼中闪过嫌恶,须臾他掏出一把匕首,朝呼呼大睡的胖子伸去。
没过一会,这间房间的门被无声打开,顾垚的身影出现,又去往东边的一间房间。
这次依旧推门就开,又是过了一小会,他再出来,关好门。
不过几息之后,他的身影越过高墙,然后绕到了屋后,隐匿在一颗歪脖子大树上。
冬日气温骤降,夜里除了冷风呼呼吹,少了春夏那些吵闹的虫鸣蛙声,显得异常的静谧。
只不过很快这种静谧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
而这声惨叫只不过是一个开端,紧接着一声又一声尖叫和求救声,吵醒了离得较近的人家。
首当其冲的就是村口寡妇家。
“出什么事了?好像是……司老二的声音。”寡妇娘被这动静惊醒,一颗心直跳。
睡在一帘相隔的顾和风一个猛子坐起来,“娘,您别动,我出去看看。”
寡妇娘却不放心儿子,非要坚持一起去。
等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借着月色到达司家门外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好几个人了,有人点着火把,应该是听到尖叫的村民去找了村正,村正和他大儿子也在,正在拍司家大门。
“司老二,出什么事了?快开门,司老二!”
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大门被哗啦打开的声音,一个人从里面跌出来,惨叫,“啊啊啊啊啊,鬼!有鬼,有蛇!我婆娘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