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雪真的一点也猜不透小孩的心思。
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当个小流浪,白天到处乱晃,晚上非要睡天桥底下。
但是沈鹤雪能拿心尖上的小宝贝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陪着他了。
只要他开心就好。
其实,他总觉得,小孩做这些事不是心血来潮的搞怪也不是突发奇想的行为艺术。
那更像是,在排演什么剧本。
尤其是这一天,小孩塞给他一把道具匕首,跟他说要他配合着玩一个“流浪汉抢地盘悍然拔刀捅人”的剧本杀。
沈鹤雪在陈矣不忍直视的告别中无言的接下了这个剧本。
虽然知道这把刀子是道具,捅到人身上就会缩回去,但当看到司岑腹部衣裳上染出血迹来时,沈鹤雪还是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司岑看他表情不对,一把松开捂住肚子的手给他看,跟他说是自己捏破的假血包,并且主动窝在他怀里安慰了他好久,他依旧没能从那种恐慌里回过神来。
系统一边看一边说风凉话,【你这个男人脑子指定有点什么问题。】
司岑破天荒没有和它贫嘴对呛。
司岑知道沈鹤雪为什么会这样。
沈鹤雪早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违和了,他在害怕失去自己。
然而有关于系统和任务的一切,宿主都是不可以对原住民说的。
哪怕他想说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沈鹤雪或许会抱着这种患得患失,动不动就恐慌的心情,和他一起生活好久好久。
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短暂的一个任务世界。
对于沈鹤雪来说就是一辈子。
他或许,是不是做错了……个屁!
司岑眼神发冷,在沈鹤雪看不见的角度,透出幽幽红光。
短暂?
那他偏要把短暂变成无限延长。
他不论去哪里,活多久,都要带着这块香喷喷的小蛋糕!
【宿主你在想什么?刚才我寒毛忽然竖起来了。】
自从体验过当猫咪,系统爱上了这种有实体的感觉,一天大部分时间要司岑把它放在白雪体内。
好像有点对不起这只小猫咪?
嘛,反正白雪猫生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太浪费了,这些时间就由999来替它守护吧。
天光微亮,疲惫的打工人已经出现在大街上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司岑拍了拍沈鹤雪,“沈叔叔,带我回家哦?”
沈鹤雪从心悸难安的状态中缓过来,闻言低头亲亲司岑,“好,我们回家。”
这次亲的是嘴角。
司岑偷偷笑了笑,距离吃小蛋糕还会远吗?
只有他和沈鹤雪在高兴,而旁边一只明明已经结束任务,却无法下班的系统喵垮着张小猫脸。
不过很快系统猫猫又高兴了起来。
不下班也行,在这里它可以吃好多好吃的呢(_)v
那天之后司岑再也没有诸如“睡天桥下”或者玩奇奇怪怪剧本杀的举动。
沈鹤雪问过他想不想回学校读书。
司岑拒绝了,转天就跟沈鹤雪说想去做爱豆。
沈鹤雪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惯着他啊。
司岑签了侯哥公司,侯哥给他当经纪人,送他培训两个月,发现他果真天赋异禀,于是很快就送他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
经过一环环激烈的比拼,最终司岑以断层第一的人气c位出道。
有的人天生就是发光体,本人就是一颗行走的迷魂药,只要站在那里就吸引来无数目光和热爱。
司岑当了限定组合三年队长。
因为爱豆是不可以谈恋爱的,于是司岑那口小蛋糕也就拖延着迟迟没能吃到。
司岑那时候才知道他说要当偶像出道时,沈鹤雪带着一点点坏笑问他“确定不会后悔吗”是什么意思了。
此后这三年,私下里他每每想要馋一馋沈鹤雪,总是被他用“你是个偶像不可以哦”来拒绝。
司岑气得牙痒痒,憋着一口气,在组合宣布解散当天晚上就宣布退圈。
先不论这引起了多少粉丝和圈内人士的大震惊。
司岑当天晚上风尘仆仆赶回家,见到沈鹤雪的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扑倒了。
大平层的位置相当高,一整面落地玻璃窗看出去,万家灯火城市霓虹就像是落满的星星。
清甜的橘子香气变得浓郁。
腿上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红色线条和字符在发光。
是刺青吗?
可是怎么这么美?
那是由细细线条蜿蜒而成的一颗桃心,还有看不懂的一串神秘字符,却在夜晚绽放出难以言喻的妖异和美感。
让人反复流连。
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