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异乎寻常地顺利。
在阎洪海一行人刚冲出去时,城门门口的人群还有些骚乱,惊慌地大叫了几声。
阎洪海让人高喊数声:“抓流匪了,官兵奉命抓流匪了。”
百姓们便被安抚了。
除此以外,阎洪海等人几乎没遇上任何阻碍,一路摧枯拉朽般地围住了车队,用绝对的人数优势,打退了车队的人的抵抗,将他们串粽子般绑着扔在了地上。
在护城河里埋伏已久的士兵,甚至都无用武之地。在收到命令跳出来,隔着车帘将马车里的人都捅了一剑后,他们便只能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
阎洪海纵马遥遥望着这一幕,唇角得意地翘起。
看来褪去了武冠侯的光环,阮靖晟一个毛头小子,也不过尔尔罢了。
什么足智多谋智绝天下的女神医,也只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面对人群的怒视与哀嚎,阎洪海施施然纵马过去,阻止了士兵掀开第一辆马车车帘。
这荣耀他要留给自己。
他嘴角扬着得意的笑容,用剑掀开了马车车帘,在看见里面的人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怎么是你?”
程贺被车帘外的人,一剑捅中了肩膀,正拼命用手压着伤口,望着阎洪海时,目光愤怒地喷出火来:“怎
么是你?阎将军,我还要问你怎么是你?我记得我们还是合作关系吧?阎将军这般要打要杀,是想要直接决裂了吗,是不想把庞相放在眼里了吗?”
程贺快被气疯了。
因从甘州城启程出发时,被兜头浇了一身潲水,又嫌丢脸急着离开,未曾换下湿衣。
他在连续数日的舟车劳顿中成功病倒了。
风寒。
因吃了十天药不见好,大夫说再拖下去恐影响性命,再加上庞相在京城又催得急,他便决定脱离大部队,带上十几个亲近人,轻车简行地直奔京城养病。
谁知道都到京城门口了,他竟被人劫了道。
这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阎洪海也懵了。
他在甘州城驻扎多年,和沿途驿站的人很熟悉。所以才让驿站的人帮忙,在武冠侯与女神医的马车上,做了特殊标志。
在看见带特殊标记的车来后,他毫不犹豫地就冲了出去。
但车里怎么会是程贺?
虽然背后有着底牌相助,但位高权重的庞相,仍然是他惹不起的。程贺是庞相门生,在庞相阵营里位高权重。惹了他就等于打了庞相的脸……
在京城三个多月,他对庞相是能避则避毕恭毕敬,唯恐惹来庞相不满。
谁知今日会有这一出。
三个
月努力竟白费了!
王爷知道他惹了庞相,也定然会斥责责罚他……
他落了一个两面不讨好。
阎洪海甫一想到那结果,便两眼发黑:“程大人,您听我解释……”
程贺肩膀的伤口剧痛无比,却怎么听得进解释。
他径直摔下帘子,对车夫呵斥道:“立即进城。”
士兵们询问地看向阎洪海。
阎洪海咬牙地摇头:“没长眼睛吗?程大人的马车,你们都敢拦,还不把人都给我放了。”
士兵们忙放了车队的人。
车队的人得了自由后,皆愤怒地朝城门驶去。望着车队背影,阎洪海想到接下来庞相的迁怒,王爷的责备,一阵一阵脑袋发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神医与武冠侯呢?
他怎么会刺伤了程贺?
下一瞬——
嘚嘚嘚的清脆马蹄声徐徐接近,阎洪海茫然嗡鸣的耳里,听见了一阵轻笑的问询声:“阎大人,您是特意来迎接我们的吗?”
这声音……
阎洪海下意识扭头。
原来在他们对付程贺一行人时,竟有一列车队不知不觉驶了过来。车队总共才二十余人,马车顶上亦有特殊标志,更重要的是掀开窗帘,与他们说话的女人……
是女神医。
望着那一模一样的特殊标识,阎
洪海电光火石间反应了过来:“是你干的?”
蒋明娇慢条斯理地道:“阎将军这话问得可没道理。我们才刚到京城,能干什么了?”
阎洪海愤怒地盯着马车上的标志:“这标志……”
蒋明娇慢悠悠地道:“哦,阎将军是说那标志吗?说来也是奇怪,在京城附近的驿站住了一晚后,我们马车顶上就多了这标志。我们‘客气’地询问驿站的人得知,这标志是阎将军让人标的。我想着阎将军是个宅心仁厚的人,此番必定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想着善意需要传递,世界才能更加美好,便顺手就在程大人马车上,也贴了一个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