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未等庞亦彬把话说完,遥遥的山道深处便传来了,接连不断的哀嚎声与人体倒地声。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滑。“
“油,这是油啊。”
“那个缺德的在这里倒了这么大一摊油?”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摔断了。”
……
庞亦彬面庞青一阵红一阵,死死咬唇喃喃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蒋明娇再次轻轻勾唇:“胆怯。”
刀二接着道:“此处共有九个洞口,因无法确定敌人进来时的具体位置,我们在每一个入口都埋伏了二十多个士兵。士兵们到达那处满是桐油的陷阱,大概需要一盏茶的功夫,若他们有一点脑子,知道这连环机关下必定有诈,继续朝着遍布桐油的山道深处跑去,而不是又跑向满是稻草狗的岔路,或许还有摆脱追兵。”
庞亦彬嗓音剧烈颤抖着:“他们是父亲手下训练有素的人,自然自然是知道兵不厌诈的……”
但很不幸他话都没说完,就听见了山道深处的纷至脚步声与数道呵斥声。
“不许动。”
“你们身上都是桐油,再动烧死你们。”
“束手就擒吧。”
“你们还有多少人?赶快如实交待出来。”
……
一切尘埃
落定。
刀一认真朝庞亦彬道:“一共只花了一个时辰。庞二公子,别不信,这菜的确送得很快。”
众人:……
庞亦彬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愤怒跪在地上红着眼睛,仰头怒视着蒋明娇。
蒋明娇居高临下俯视他:“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输得这么惨吗?”
庞亦彬咬牙道:“想。”
“因为你、那些人包括庞相,从来都是破坏者而非建设者。建设者在战场打仗保家卫国,建设者提出利民政策为国为民,建设者为百姓修建堤坝营造水利……建设者永远在创造与产出,就如当年的西北侯与程相。”
“而庞相呢?继承程相成为宰相以来,他从来没有提出过一件利民政策,只是大肆兴起党争,靠排除异己勾心斗角,来获得政治联盟,直至权倾朝野。”
“你们自诩能够玩弄人心,自诩是精挑细选的人才,自诩心智过人足智多谋。但你们从来不会意识到,你们这群纸上谈兵的书生的计谋与聪明,都只在污蔑兢兢业业建设者的抢功上,只在用之乎者也找他人毛病上,只在用如跗骨之蛆般排除异己上……又怎么比得过真正与敌人拼杀的百战之师的武冠侯呢?”
“不自量力。”
“呵……”
她似讥似讽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将庞二公子与他们关在一起,好好叙个旧。”
“我们接着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