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就像沙滩上的金子,任何对足球有点了解的人都不会忽视他的光芒。当我在圣保罗中学附近球场看见他时,很怀疑我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眼睛了,不然为什么会在眼皮底下错过这样的球员。那一刻,我知道有一天他会震惊足坛,他是现在粗糙、僵化的德国球队需要的那种能创造奇迹的球员,要知道当时他只有15岁。不过可惜的也是,他已经15岁了,身体在逐渐定型中,这导致后来他在激烈的对抗中伤病不断,成为有名的玻璃人,随时面临受伤。”
——勒沃库森俱乐部首席球探斯蒂安·施奈德
眨眼就到周六的早上,安佳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光线穿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整个房间。
“早上好,妈咪,爸比。”安佳下楼后,重重的吻了下安妈的脸颊,才坐到饭桌边。
“宝贝,吃完饭有活动吗?要一起去逛超市吗?”安妈边倒牛奶边问到。
“今天上午我想去旁边的庄园,听说那里油菜花开了,打算带上画板去看看,你让爸爸陪你去吧。”安佳企图打消安妈的念头,转头就把旁边在客厅里努力隐藏自己,装作没听到的安爸出卖了。
安妈扫了眼蜷缩的安爸,“你爸就算了,今天有拜仁对加拉塔萨雷的球赛,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电视机、埃尔博、皮萨罗。”
闻言,安爸马上挺直腰,狗腿的说道,“亲爱的,埃尔博、皮萨罗加起来都不及你万分之一,相较于球赛,我更不想错过和你的一分一秒。”
安妈温柔的注视着安爸,嘴里调侃到,“那到时你可不要在超市看见电视机走不动。”
“不会的。”
最终安妈还是不忍心安爸错过球赛,“球赛11点开始,我们吃完饭马上去,东西我现在列个表,买完马上回来,应该可以赶得上球赛。”
看着空气中不断溢出的粉红泡泡,安佳默默低头加快吃饭速度。看了十一年,还是没有习惯两人之间时不时秀恩爱的行为。有时候觉得安爸当初应该是在法国留学的,而不是严谨的德国,所以才学了满筐的情话,哄起安妈来草稿都不用打。
四月,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绘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光斑,风吹过,光斑如湖水一样荡漾开来。小村落瓦红色的屋顶点缀在绿色田野间,如同希施金笔下优美的田园风景油画,祥和而又富有生命力。
村落后面的庄园,是安佳的目的地,据说那里油菜花开,漫山遍野。
调整了下画板的位置,平衡好两肩的重量,安佳继续沿小石阶一步步往上。村里行人寥寥,路边的小酒馆半掩着门。翻过村中心,两边的房屋渐渐变得陈旧,漂亮的绿藤和玫瑰花木被稀疏的盆栽取代,最边缘有几栋废弃的老房子,坍塌的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墙虎。从断墙看进去,依稀可以看出房屋的木架结构,岁月为它注入了荒凉、孤独的气息。安佳抚摸着斑驳不堪的墙壁,当年主人家设计、建筑时该是何等的用心。
“咚”、“咚”,阵阵震动从墙壁上传来,还有谁会来这里呢?安佳绕到老房子的后面。
是塞巴斯蒂安,只见他将球摆在面前,后退两步,调整下姿势,随即轻盈的跑起来,步频不断加快,抬腿,足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击打在墙壁圆圈的正中心,发出“咚”的一声。
即便安佳并不了解足球,也能看出这个球弧线的优美,如同彩虹,更何况塞巴斯是在30米左右射的门。但是少年脸上没有一丝击中目标的欣喜,反而有股压抑,沉默的捡起球,放回原位,再次起跑、射门,眼中除了墙上用油漆画出的红色圆圈,没有其他。
一次又一次的击中目标,一次又一次的重来,灿烂的阳光下,汗水反射出细碎的光芒沿着脸颊汇在一起,不断滴落。
安佳被眼前的一幕吸引,静静站在原地,掏出画板对着少年比划。
随着时间的流逝,画板上的线条渐渐丰富,消瘦的少年身体俯冲,弯成一个角度,眼带坚毅,左脚高高抬起,似乎马上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面前的足球狠狠射向远方,破开黑暗,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震惊。
安佳看着手中刚完成基本稿的画作,脑中闪过一幅模糊的图片。
啊!塞巴斯蒂安·贝克!他是塞巴斯蒂安·贝克!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会觉得这个名字那么熟悉?是了,安佳抬头看着还在练习的少年,黑头发,冰蓝色的眼睛,虽然仍有点稚嫩,但就是他,那个英年早逝,占据世界各大报纸版面,引起一片轰动的天才足球运动员。
安佳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场景,当时她正在待飞室等待飞前交流会。随手拿过一张报纸,就看到硕大的血红色标题“塞巴斯,一路走好!”,旁边配着一幅图片---穿着白色球衣的英俊球员拔腿射门,和身上锐利的气势不同,他面无表情,眼带忧郁,英俊的一塌糊涂,让安佳不由的心里一动。
旁边喜欢足球的同事唏嘘不已:“天妒英才啊,塞巴斯蒂安·贝克居然得了抑郁症,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