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黄公公亲自来释放云沧鸾。
端木柔面带欣喜,询问了黄公公关于宫变的情况。
在知道夏仁帝居然是人假扮的时候,云沧鸾错愕了一瞬。
她当初想过了无数个可能,就没怀疑过这是个假的。
毕竟,易容术是真的很难,哪怕是有蛊术的帮助,也很难成功。
找个差不多九分相似的人,这就很简单了。
毕竟帝王出现,普通人不能随便直视。
再加上那个假货这段时间一直宠幸燕贵人,对后宫其他跟夏仁帝熟悉的嫔妃冷落的很。
所以,大家也只是觉得夏仁帝的性格大变,不会多想。
因为,这件事的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
她深吸口气,不由苦笑。
多少年来,她在战场可以轻易帮手上的士兵从阎王爷手里逃脱。
可说起宫斗宅斗,她还真是不如这些古代人会玩啊。
端木柔又询问了一下关于宁王的处置情况。
黄公公事无巨细,都认真说了。
“宁王妃呢?”
云沧鸾想起了之前叶灵梧说是给云素苓看病的事情,又多问了一句,“宁王府所有家眷呢?”
黄公公想了想,“奴才不在宫外,的确是不知道宁王府内的情况。”
“不过陛下经历了这一场,倒是对宁王没有那般痛恨,想必宁王府的家眷能保得住。”
最差也不过就是终身幽禁。
反贼的人,自然也是反贼。
“战王妃,您还是快一些吧,陛下等着您去请脉呢。”
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夏仁帝自然还担心自己体内还有毒素。
太医院的人其实已经检查过了,但夏仁帝不放心。
而且夏仁帝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让宸妃陪着。
宁王的母妃求情,直接被扔进了冷宫。
还是宸妃说了一句“姐姐已经陪伴陛下多年”,这才将人从冷宫放出来,但要长期禁足在自己的宫殿之内,无诏不得出。
他就觉得吧,宸妃作为夏仁帝年少时候最喜欢的女人,即便是老夫老妻了,没有当初的悸动,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所以这些年宸妃还算是得宠。
但,说到底,夏仁帝在失踪之前,已经将对宸妃的愧疚磨没了。
经此一事,夏仁帝好像是回到了少年时期,一会儿看不到宸妃就十分想念。
他都看不懂了。
云沧鸾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战王妃刚才说什么?”
“我说,战王呢?”
黄公公失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看老奴将正事给忘了。”
“王妃放心,战王殿下现在陪在陛下身边,他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太医已经给他包扎过了,无妨。”
没有召见端木柔等人,他们离开天牢之后,就打算回家,而云沧鸾乘坐夏仁帝派来的半副銮驾,进了皇宫。
这一路上,很多人见到銮驾就赶紧跪拜。
让云沧鸾皱眉了一路。
她心里面很清楚,不管是现在也好,还是她那个地方,都是相对平等。
但让人这么跪着,她有点不舒服。
可她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只能不断地让人起来。
好不容易进了皇宫,便有女官来迎接。
可见夏仁帝对她的重视。
不过云沧鸾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她觉得自己虽然坐牢了,可说到底,她在夏仁帝那里,只有三四分的信任。
能得到现在的宠爱,大概是因为风夜北。
风夜北平乱,可他已经是亲王,想要封赏也只是赏赐金银,倒不如给风夜北一个面子,让他的王妃享受几分荣光。
她坐在銮驾上轻叹一声。
当初骂这个渣爹是真的没有骂错。
就知道利用儿子。
活该被儿子造反。
当然了,从銮驾下来,即便是心里面p,可面子上还得笑嘻嘻,哦,不,伤心悲痛加担心。
“参见父皇,父皇,您受苦了。”
夏仁帝躺在床上,宸妃坐在床边,而风夜北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她这么一跪下,风夜北赶紧起身,下意识想要搀扶她起来。
几天没见,他实在是想念的很。
而且,媳妇肚子里还有个小祖宗呢,他心疼。
夏仁帝干咳了两声,他有些无奈,只能再次坐下。
“行了,起来吧,过来给朕把把脉。”
云沧鸾这才站起身来。
她害喜其实并不严重,但这房间的龙涎香味道太浓了,反胃的很。
但也只能强行压制着自己的难受,屏息凝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