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云沧鸾也收到过赵嬷嬷的飞鸽传书。
书信内容大多是柳眉嫣行为反常，但又没有说明反常的原因。
结合柳眉嫣平日的做派，她只觉得这都是柳眉嫣故意做给王府看的。
所以并没有在意。
而且赵嬷嬷对柳眉嫣恨之入骨，即便没有杀人，也应该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才对。
但柳眉嫣还活的好好地！
这就很让人费解。
赵嬷嬷还是跪着，闻言，轻轻叩首。
“王妃，她不对劲。”
云沧鸾并没多想，只是问，“跟王凡的死有关系？”
赵嬷嬷点点头。
云沧鸾看她如此，不由正视起来，“仔细说说。”
赵嬷嬷捧着汤婆子，那略黑还带着皱纹犹如树皮般的手颤了颤，干裂的唇里溢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她虽然阴险狠毒，但并不懂医，也不懂毒，她能用那样烈性的毒药，奴婢觉得，是有高人指点。”
“果然，奴婢发现，她在石头村的时候，经常出门，去见一个很神秘的人。”
“奴婢不敢近前，只能看清那人是个男子，身形偏瘦。柳眉嫣对他毕恭毕敬！”
赵嬷嬷说着，那干枯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汤婆子。
“奴婢怀疑，那才是真正毒害凡儿的凶手！”
“柳眉嫣该死，她背后的人更该死！”
“所以，奴婢才改变了想法，没有对柳眉嫣下毒。”
云沧鸾皱皱眉。
她从前倒也觉得柳眉嫣一个人做不成这么大的事情，但当时的柳眉嫣是县主，想要支配几个人帮忙也很简单。
但柳眉嫣是跟人合作？还对那人毕恭毕敬？
她一个县主，需要她恭敬的且能随便出现在外的贵人，可不多啊。
猛然间，她想到了葛争流贿赂的朝廷官员名单。
难不成，是这些人？
若真是如此，这人从一开始就想着算计风夜北！
她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倒了十九辈子的霉了，居然穿到了风暴的漩涡。
“老奴实在是对不起王妃，当意识到那个神秘人会伤害王爷王妃之后，老奴下定决心，一定先保证王妃跟王爷的安全，再谈报仇！”
赵嬷嬷说着话，眼泪已经缓缓落下。
“王凡……他肯定能明白老奴的心。他自小，就以保护王爷为己任的。”
说到最后，声音早就破碎，让人不忍听下去。
云沧鸾探过身来，双手将人搀扶起来，并让对方坐在了自己身边。
她拉住赵嬷嬷的手。
赵嬷嬷下意识瑟缩了下。
想要将手抽回去。
她的手又脏又凉啊！
云沧鸾恍若未觉，依旧拉紧她，“嬷嬷，为难你了。”
……
另一辆马车上。
风夜北坐进来之后，还有些不习惯，只能尴尬地掀开了窗边的帘子，看窗外的雪景。
柳眉嫣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王妃纡尊降贵来我这里，就是觉得这里看雪景更好吗？”
风夜北放下帘子，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
“本……我来这里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柳眉嫣皱皱眉，打量着他。
莫名觉得今天的“云沧鸾”有点不对劲。
说话别别扭扭的。
不过很快，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云沧鸾”应该是吃醋了。
她在心里面冷笑一声，语气忽然柔和起来。
“王妃入府比较晚，自然不懂我跟王爷之间的感情。”
风夜北顿时要炸，“本……王爷跟你什么感情？”
平时的柳眉嫣不是内敛含蓄吗？
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不成，以前她都是这么跟云沧鸾说话的？
难怪云沧鸾那个死女人整天翻旧账，柳眉嫣到底还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妃生气了？”
柳眉嫣笑了笑，一开心，竟都不觉得冷了。
“我多年就入府，掌管王府中馈，王爷不管得了多好的物件，都会送给我。”
风夜北咬咬牙，“简直一派胡言！”
柳眉嫣的笑容更浓。
“你真以为阿北哥哥是真的赶我出府吗？他其实，是为了保护我！”
风夜北：“？？”他怎么不知道。
柳眉嫣看他一副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脸上的得意都要掩饰不住了。
“我跟阿北哥哥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自然不相信我会伤害王凡，也不会你说的那些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