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青竹打了水来,伺候云沧鸾沐浴。
云沧鸾穿越前就是北方人,最喜欢搓背的那种感觉。
所以……
“往上一点!”
“用力啊!”
“再快点!”
“舒服!”
刚飞身到了她这小院子的风夜北:“!”
他的拳头立刻就硬了。
随后那矫若游龙的影子便落在了云沧鸾的房顶上。
他今天忙了一整天。除了忙着柳眉嫣的事情,还要跟京兆尹对接王凡的案件,和跟刑部对接律法改革,直到现在,才算是刚停下来。
实际上,从刑部出来,他甚至还没有回王府,这交代了秦羽几件事,就只身赶往相府。
好啊,难怪这个死女人一不顺心就回相府了,在这院子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她养着的小厮!
看他怎么将她揪出来,家法伺候!
只是在他落下的时候,周围的风向像是瞬间出现了变化。
他皱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随即,他掀开了一块瓦片,朝着一处黑影狠狠地砸了过去。
长夜暗沉,阴影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哼。
紧接着,十几个黑影从树上缓缓落下,亮出了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
风夜北飞身而下,借助朦胧的月光,身形飞速,光影下,鲜血飞溅,一声声闷哼不断传来。
那些杀手看是不敌,便立刻撤退。
风夜北本想追上去看清楚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但又想着相府既然这么不安全,若是他走了,死女人说不定还会出事。
他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有追出去,再次返回到了云沧鸾门前。
房间内,再次传来了对话声。
青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王妃,您穿好衣服,夜里冷,不要着凉。”
“没事,刚洗完热水澡,只穿中衣更舒服一些。”云沧鸾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慵懒,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风夜北:“……”所以,刚才是青竹在伺候她洗澡?
他又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
的确,除了他之外,就剩下这对主仆了,其余的人都在下人房休息。
青竹的声音里带着了几分担忧,“王妃,咱们真的不跟王爷服软吗?万一王爷真的……王妃,您不能这般冒险啊。”
风夜北要推门的手,缓缓一顿。
房间内。
云沧鸾闻言,完全没有伤心的样子,甚至完全不担心自己要是被休弃了会怎么样。
她反而很是淡然,还低低一笑,“青竹,你说,仙人掌上的刺都拔走了,它就是花了吗?”
青竹:“?”
云沧鸾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青竹,恋爱脑这玩意是绝症,你家王妃我治不了,你可小心点,远离这玩意。”
青竹认真地问,“王妃,恋爱脑是什么意思?”
“爱一个人没错,但是不应该为了爱一个人,放弃自己的成长,放弃自己的家人,放弃在乎自己的人。”
云沧鸾鲜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青竹虽然依旧不大懂,但是很谨慎地记住了。
“嘭!”
门忽然被推开。
一袭黑衣的风夜北拖着染血的长剑站在门口。
他的身上满是深秋夜晚的寒意,长剑上的鲜血滴答滴答不断往下落。
云沧鸾愣了下,这狗男人怎么来了?
兴师问罪?
青竹吓得瑟瑟发抖,可最终还是咬紧牙,挡在了云沧鸾面前:“王爷,你,您您……”
她话结结巴巴,小脸惨白到了极点。
然而下一刻!
被当做凶神恶煞的风夜北忽然半跪在地上,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王爷受伤了!”青竹惊叫一声,不知所措。
云沧鸾按住青竹的肩膀,“不要声张,你先出去。”
青竹点点头,知道要去守门望风,所以不敢耽搁,立刻跑出门。
云沧鸾这才走过来,伸手将倒在地上的风夜北搀扶起来,顺带着用脚踢上了门。
“你怎么样?”
她皱眉看了一下风夜北胳膊上的伤口。
血是黑色的,肯定中毒了。
这狗男人想要温柔乡的时候就知道柳眉嫣,现在中毒了,倒是想起她来了。
一这么想,瞬间将这狗男人给摔到了床上。
风夜北的伤口刚好撞到了床板,这下是真的疼了。
他“嘶”了一声,没好气地埋怨,“死女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夫君?忘恩负义!”
“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给我的恩,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