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禹西都被吓一跳，当即松开了手。
姜嬷嬷不顾君臣礼仪，直接站起身来，“我筹谋了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
她那猩红的眸子看了风夜北一眼。
“素来查案，都要找不在场的证据，战王倒是另辟蹊径，让人刮目相看！”
风夜北一脸正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哈哈，好一个天网恢恢！”姜嬷嬷疯狂大笑。
宸妃当即呵斥，“你发什么疯，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惩罚吗？”
姜嬷嬷闻言，居然用手指着宸妃，“都怪你！”
宸妃：“？”
“当年因为你生产，全部的太医都被你带走。”
“沈皇后头疼，却找不到一个大夫！”
“我在翊坤宫外跪了好几个时辰，你却根本不搭理我！”
“你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也难受！”
“没错，太后就是我要暗害的，不过我跟太后没仇，就是故意让战王跟战王妃受罚，让你也尝尝求人的滋味！”
宸妃直接被质问的懵了。
那会儿有人求她要御医吗？
再说了，那会儿御医都去了翊坤宫，也不是她的问题啊。
是夏仁帝宠她啊。
她在产床上疼的欲生欲死的，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听到这个，夏仁帝的脸色也是有点不自然。
沈皇后忽然起身，冷声呵斥，“呵，本宫倒是不知道，宠了这么多年的奴婢，既然是不配为人!”
姜嬷嬷张扬放肆的神色当即一顿，有些错愕地看着沈皇后。
“娘娘，奴婢都是为了您啊，陛下只喜欢宸妃，如果战王死了，宸妃伤心欲绝，咱们也大快人心啊！”
“混账！”沈皇后的脸上陡然满是怒气，吼出来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又带着几分哽咽。
她猛地上前几步，狠狠地给了姜嬷嬷一个耳光。
姜嬷嬷的面色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本宫只想后宫安和，好好孝顺太后，服侍陛下，你竟生出这么多心思来！真是该死！”
姜嬷嬷跪在地上，一边脸红肿起来，眼泪不断滑落，几乎是泣不成声，“娘娘……”
沈皇后深吸一口气，跪在了姜嬷嬷身边，语气显得有点凄楚。
“陛下，臣妾入宫二十多年，不敢说有功劳，但也从未想过出现如此纰漏。”
“毒蛇潜伏在臣妾身边，臣妾居然不知，真是不堪为后。”
“只请陛下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废了臣妾吧！”
风禹西大惊，“母后！”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云沧鸾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冷笑。
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姜嬷嬷就算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更何况，在太后的花园内做手脚，仅仅是买通几个宫娥就能成功？
若说沈皇后跟此事无关，打死她都不相信。
可如今，沈皇后居然主动请求废除后位，如此以退为进，倒是让夏仁帝难以决断了。
毕竟，这一句话，可是提醒了夏仁帝，沈皇后母仪天下，并不是随便能换，也不是随便能背负罪名的。
果然，夏仁帝的脸色虽然不好，可还是强装温和。
“皇后，此事跟你无关，先起来吧。”
她当即偷偷地去看了风夜北一眼。
风夜北的表情紧绷着，眼底的黑气翻滚，显然是觉得白忙活一场，不甘心。
她咬了咬唇，在心里面权衡利弊，这才开口，“父皇，儿媳还有话想问问姜嬷嬷。”
夏仁帝揉了揉眉心，摆摆手，让她自便。
“姜嬷嬷，你可知道，若是你的陷害成功，我跟王爷，可都是死罪！”
“当初宸妃娘娘的羞辱，真让你如此痛恨，不惜暗害太后跟皇子吗？”
一句话，醍醐灌顶！
这件事成了，风夜北死罪就算能免，也会被发配到犄角旮旯，再也不能争夺那个位置。
可若是不成，太后也会命不久矣，这皇宫之中，就再也没了能压得住夏仁帝，还偏爱风夜北的人。
无论如何，都对风夜北不利！
夏仁帝是何许人也，瞬间明白了云沧鸾的意思。再看向沈皇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满。
刚才沈皇后的话，他并不相信，但碍于身份不能处置。
可如今再想想，只觉得心寒。
就算是想要争宠，也不该利用太后！
更不该意图伤害皇子！
风夜北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地看着云沧鸾。
死女人今天好像是有点反常。
怎么还针对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