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想到和陆砚来这拍结婚证的情形。
失神的刹那,唇瓣突然被咬了下,痛的她鹿眸微缩。
裴西洲松开她,语调中满是不悦,“我说了,不准你再想他。”
南知意瞬间回神。
摄影师笑道:“新郎新娘这么恩爱。”
南知意脸颊一红,忙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推了下。
“咔嚓”闪光灯起,他们的脸定格在红色的结婚证上。
大红公章盖下。
滚烫的结婚证入手,南知意还没来得及掀开,一只嶙峋修长的大手拿走了他,“我来保管。”
南知意惊讶的看他。
映入眼帘的是裴西洲平静无波的俊脸,可不知为何,他深瞳内却并不如表情那般平静。
一个念头飞快的闪入脑海,让她忍不住想揶揄两句,“裴西洲,好啊,我看你是蓄谋已久,你该不会从藏我离婚证的那天就想着这一天了吧?”
“有吗?”
裴西洲撂下这句,身高腿长的他这次居然不等她一起,径直先行钻到了车子里。
南知意本来想从他的表情窥见一二的,这么以来计划破产了。
等她在后座落座,裴西洲的声音跟着响起。
“去医院。”
南知意并不意外,因为昨晚就规划好了今天的行程,要去医院辞职并找陆砚要毕业证。
“是。”
车子风驰电掣的往陆氏医院赶,南知意调出手机给陆砚打了个电话。
“喂?栀栀?”陆砚的声音里面都是惊喜,惊喜于她给他打了电话。
“陆砚你今天有时间吗,我过来拿毕业证。”
说实话南知意开口的这个瞬间心境是十分复杂的。
因为这是她发现怀孕之后第一次和陆砚打电话。
“有!我现在就过去医院!”
陆砚似乎很欣喜于接下来的见面。
南知意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但是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因为她的目的就是拿毕业证,并不打算给陆砚任何其他的机会。
挂掉电话,就感觉空气好似凉了许多。
“他好像很高兴一会要和你见面,你们之前在医院也经常碰面吗?”裴西洲的声音恍如幽灵。
南知意脊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回答这个看似普通的问题也谨慎起来,“没有,你千万别误会。”
“我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裴西洲没说话,但是目光却意味深长的在她的小腹停留了下。
南知意:“……”
“你嫌弃它了?”
南知意覆在小腹上的手指蜷了下。
“我嫌弃的事它的亲生父亲。”
南知意:“……”
吃瓜的读者:“……”
“你认为我留下孩子是因为对陆砚旧情难忘,不是的,我昨晚跟你讲过原因了,我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真正的亲人。”
一句话说的裴西洲的心莫名酸软。
“栀栀,我也是你的亲人。”
他捏着手心强调了句。
南知意,“那不同的。”
“这个会是我血缘上真正的亲人。”察觉到裴西洲的情绪格外低落,她加了一句,“裴西洲你知道的,我真正的家人他们对我而言是那样陌生,他们甚至还一度想要加害我,我就想漂在水面上的浮萍,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归宿。”
“有了这个孩子我就真正拥有了一个家。”
南知意的话音落下,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忘了我了?”
南知意在裴西洲宽阔的肩膀上依恋的蹭了蹭,窗外的阳光大片的挥洒进来,在两人的身上切割出分明的界限。
她阖了阖眼。
用力拥了下裴西洲。
从今天起,他就不再只是哥哥,更是日后要相伴一生的丈夫。
医院。
南知意没让裴西洲跟进来,独自一人去见陆砚。
和之前每一次见陆砚都不同,以前见陆砚的时候,有娇羞,有狂喜,有怅惘,甚至有过悲伤和仇恨。
可是这一次,她却是怀着告别的心态。
陆砚似乎有些紧张,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安的揪了揪领带调整位置,听到她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猛地抬起头。
眼帘多了她的同时,亮光也从眼底一闪而过。
“栀栀。”
他怯怯的,言行举止都透着小心翼翼。
“陆砚,我是来拿毕业证的,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再见到陆砚,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南知意心绪复杂到了极致。
“诺。”
陆砚掌心攥着毕业证,闻言就朝着她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