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她的是裴西洲越来越涌动的眸,以及他眸底浮现出来的笑。
“如果你担心的是宁家的话,现在他们已经不能构成我们之间的障碍。”
南知意鹿眸微瞠,写满不可思议。
“你已经和宁家说清楚了?可是我今天还见到宁溪姐出现在裴晚的求婚礼上呀。”
“那是她和裴晚之间的事情,我是直接找宁伯父和宁伯母聊的。”
“好快。”
南知意不由心虚的对着裴西洲眨眼。
手指忍不住拽住他衬衣的一颗扣子,看着那颗扣子在指尖被转来转去,垂下来的睫毛颤抖,就是不肯去直视他。
须臾,贝齿从咬着的唇瓣上移开,道:“那我岂不是没有退路了?”
裴西洲直接将她搂入怀中,深瞳缩了缩,“你以为呢?”
南知意被迫蜷在他炙热的怀抱中,羞粉一路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呼吸间都是他辛辣的男香气,南知意以前从未觉得裴西洲用这样的香水有什么不妥,可这一刻,才惊觉这样的男香好似才最符合他的气质。
温润如玉的皮囊下,那个野性不羁的灵魂才是真的他。
她深深呼吸,突然觉得自己了解的裴西洲只是冰山一角。
“哥哥,我感觉你好像瞒着我好多事。”
她鼓了鼓腮帮,问。
“宁家婚事的事?”
“不。”
南知意把脑瓜摇晃成了拨浪鼓,“许多,许多。”
裴西洲的深瞳洞若观火一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宽大的指节忍不住在她雪白的腮帮上拧了拧。
“那就从现在开始,未来还有一辈子的日期要了解。”
一辈子啊。
南知意忍不住吐了吐舌,她好像还没想那么长远。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越来越甜蜜的氛围。
南知意低头。
本以为打电话的是之前的那些人,但是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丁芷柔。
见到这三个字,她鹿眸出现一抹心虚,下意识的瞥一眼裴西洲,结果这一抬眼却撞入他晦涩的目光。
“前婆婆?”
这三个字让南知意产生莫名的羞耻感。
尤其这话是从裴西洲嘴里说出来的。
但不得不承认裴西洲说的对。
“问接个电话?”
她提起手机,下意识询问他的意见。
裴西洲原本晦涩的眸刹那间澄澈几分,好似破云见日。
“嗯。”
他点头。
南知意走到院子的僻静处,在鱼池的位置蹲下来,手指拨着里面的池水,偶尔有小鱼从手指尖溜过,然后受了惊一般甩尾,给她的脸颊溅上零星的水珠。
恰在这时,手机接通。
丁芷柔温柔的声音如春风一般落入耳朵,“栀栀呀,我听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了,现在心情如何?”
“阿姨早就说了,那个裴晚不是什么好东西,满肚子的心眼,果然把你给害了。”
“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可把我给心疼坏了。”
南知意其实有点意外,不过片刻之后那点意外就消失了。
就像裴西洲之前告诉她的一样,喜欢你的人绝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有所变化。
显然丁芷柔就是这一种。
没想到就在她对人性几乎绝望的时候,竟然能一再收获真正的感情。
一个是裴西洲,不过是亲情变成男女之情。
一个是丁芷柔。
原以为不过是豪门联姻稍微培养出来的婆媳感情而已,没想到失去这层身份,丁芷柔竟然还这样关心自己。
“丁阿姨,你不怪我和陆砚离婚的事吗?”
南知意捏着手机的关节一度绷紧到泛白,亮晶晶的鹿眸里面已经氤出淡淡的湿意。
和陆砚离婚之后,因为自觉愧疚,没脸面对丁芷柔,她甚至一度拒绝了她的好几次邀约。
“那怎么能怪你呢?栀栀,你还是太好性了,如果我是你,一定会给他狗头打爆。”
“阿姨从来没怪你,阿姨只会怪陆砚没本事留住你。”
“栀栀,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和阿姨见一面吧。”
“阿姨实在担心你。”
“谁家的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情都会崩溃,阿姨想见见你,明确的知道你现在状态还好。”
南知意感动的脊柱遍布颤栗,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能力拒绝丁芷柔的邀约。
“现在吗?”
“是啊,阿姨只是想确认你的状态如何,栀栀,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如果你现在状态不好,不像见阿姨的话也没关系,阿姨绝不强求。”
话都说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