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后天吧。”
“今天晚上我去趟苏家,后天应该可以去。”
林正克内心的骇浪一波接着一波。
没想到南知意竟然真的认识苏渊大师,而且听起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他咽了咽喉咙,艰涩的道:“南大夫,如果之前多有得罪,还望你见谅。”
南知意摆手,“打住。”
“你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那就是揭穿你和裴晚的交易,这件事一旦揭穿会落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其实我还是想劝你好好考虑,毕竟这事关你的事业。”
“我不怕!”
林正克眼底瞬间变得血红,“只要能让妈妈多活几年,所有代价我都愿意付。”
南知意之前对林正克的第一印象很差。
身为医生却和裴晚狼狈为奸,不惜践踏职业道德。
后来知道他是为了救妈妈才有所扭转。
从李丹口中得知林正克自小单亲,是妈妈含辛茹苦把她抚养长大后,那股痛恨又变为深深的同情。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原来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林正克就是后者。
南知意抿唇。
“林大夫,人生那么长,一时走错弯路没什么,只要诚心改正,我相信你的事业一定能柳暗花明。”
林正克满目黯然,“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让妈妈多陪我两年,她还没见到我和丹丹结婚,还没亲手抱上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只要能救她,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说着说着他眼眶湿红的更厉害,眼底泪光震颤。
南知意心脏骤然一痛。
这样骨肉情深的亲情她也曾经拥有。
可,又没了。
“不多说这些了,你先照顾你母亲,我去苏家一趟。”
“有消息了随时通知你。”
“谢谢。”
林正克的态度和之前比已经有天壤之别。
离开林家之后,南知意坐滴滴车赶往大师兄家。
临去之前给大师兄打了通电话。
那头有交谈的声音,大师兄声音含笑,“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然后声音由远及近,“喂。”
“栀栀呀,你难得给大师兄打电话哟,什么事?”
自从她小名叫栀栀的事情被师傅知道之后,师兄姐们各个爱喊她的小名。
在面对她这个最小师妹的时候也耐心十足。
“大师兄,我有个朋友的妈妈罹患了癌症,想拜托您医治一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苏渊哈哈大笑,“方便,怎么不方便。”
“难得小师妹开口,大师兄我自然得竭尽全力,这样,明天把人带过来吧。”
“好,我现在过去把病人的一些资料给您看看。”
“成。”
撂下电话,南知意总算松掉一口气。
清澈的眸底划过一丝丝的暖意。
虽然她失去了裴家的亲人,但却收获了一大群的师兄姐,这些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家人?
南知意黯然的水眸总算破开一道光。
与此同时。
苏渊撂下电话,对身侧气质雍容的年轻男子开口,“小师妹有点事。”
男子捏茶盏的指节蓦地收紧。
“栀栀,很好听的名字。”
说话之人赫然是裴西州,黑色衬衣,黑色西裤,外套搭在周助理的臂弯上。
此刻他双腿微敞坐在圈椅上,肘尖轻抵扶手,举起茶盏啜了口茶汤。
“是,我这小师妹也算的上团宠,就没人不喜欢她的。”
苏渊一身中式褂子,似是想到什么,“哎,裴家小子,你不是公司有事急着走吗?”
裴西州放下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推着茶盏到苏渊手边,“苏大师的茶太香,舍不得走。”
苏渊哈哈大笑。
周助理上前弯腰继续给二人续杯。
南知意赶往苏渊家中式风格客厅的时候,一眼猝不及防的撞入裴西州暗潮涌动的眸。
脚尖为之一顿。
嘴角挂着的轻松笑意也跟着僵了僵。
“栀栀来了,快坐下。”
苏渊已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热络的招呼她落座。
南知意收敛情绪。
客厅里待客的是圈椅,另外一排上覆着一层水汽,显然是刚擦过。
仅剩的两个圈椅,裴西州占了一个,她只能在旁边落座。
她收敛情绪,目不斜视捋顺裙摆落座。
刹那间,空气温度骤凉!
南知意脊背微凛的同时,耳畔落下玩味,“苏大师,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