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积蓄在心中的情绪引爆。
漂亮的鹿眸顷刻间红了一片,“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心思?现在我们的确不是亲兄妹,可从前……”
南知意胸脯起伏,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小信赖的哥哥竟然对自己产生那样的心思。
她干咽着喉咙,眼眶一圈圈的红了,但最后半句,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蓦地。
下颌被一股劲力捏住,被迫抬起迎上裴西州的深瞳。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你和我都认为是兄妹的时候,你认为的事情从未发生。”
寒意顷刻间窜上脊背,震击的她不断颤栗。
裴西州锁着她,“你只需要考虑现在,接受,还是不接受。”
“接受什么?”
南知意的心好似在顷刻间悬起。
“接受我。”
裴西州直白赤裸。
“不。”
话音落下,南知意下颌骤痛。
裴西州深瞳一缩,几乎没给她后撤的机会,径直吻了下来。
南知意脊背收紧成一张弓。
在他灼热的气息和唇瓣即将落下之际,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裴西州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躯撞上钢质栏杆,骨骼和金属碰撞发出沉闷的一声。
但他甚至没闷哼一声,好似这点疼不关痛痒。
南知意浑身紧绷,全部心思都放在裴西州对自己的心思上,根本无暇顾及这种细枝末节。
头顶感应灯灭掉的前一秒,裴西州透过她清透的瞳孔清晰的辨清了里面的恐惧。
“栀栀?”
裴西州周身贲张的强势在顷刻间消散,腰背微微佝偻。
南知意的理智回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哥,你伤到哪里?”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南知意柔嫩的手混乱的朝着他的腰背探索过来,蓦地,手被大掌捉住。
裴西州深睨着她。
眉心锁着痛楚,却执拗问,“真不能接受我?”
被握入大掌的手细细的颤栗起来。
昏暗中,南知意的声音糯糯,颤颤,“可是我从小把你当成哥哥呀。”
脆弱无助的,哀求,“别这样好不好?”
裴西州潭底的暗涌在顷刻间退潮。
“哥……”
“你永远是我哥。”
裴西州咬紧了牙关。
蓦地,将掌心柔嫩的小手推开。
“我会再给你时间,扭转观念并非一夕之事,我给你半年,如果半年之后,你对我仍不能改观。”
“我会彻底退出你的世界。”
这让南知意内心的恐惧扩大了数倍。
“哥,你也不要栀栀了吗?”
裴西州宽大手掌轻抚她嫩滑小脸儿,“栀栀,如果要我在你身边,我的身份只会是另一半。”
在她无助的抓来的那刻,裴西州无情的将那只小手推出去。
“考虑清楚。”
“我要的答案,只有接受和不接受。”
撂下这句,裴西州拽开门把手,转身离开。
南知意下意识追了一步。
那种最重要的东西从生命中抽离的感觉又出现了,这一次来势汹汹,心脏抽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哥——”
她喊出这句的同时,裴西州已经彻底隔绝在入户门外。
灯火通明的大厅,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人。
就像她的人生,被一个个至亲抛下,最终只剩她孤单一个。
心脏似承受不住这种剧痛,骤停一秒。
南知意按着被难受碾磨的心脏回家。
丁甜迎上来,刚要开口,就见南知意脸色沉沉的进屋。
“栀栀。”
她收敛了嬉皮笑脸,没说话,直接给南知意一个拥抱。
南知意死死的拽住丁甜身上的布料,把满腔的脆弱都埋了进去。
“你这是怎么了?”
“舍不得陆砚?
这是丁甜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毕竟刚才两人才单独相处过。
“别哭,真舍不得的话,大不了从裴晚那个绿茶婊的手里抢回来!”
南知意在她怀里摇头。
“不是就好,陆狗虽然渣了点,但胜在大方,离婚离的还算不亏,你现在是小富婆了,别哭。”
南知意没哭。
但是她的整个世界都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