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棠问话,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怕是梨白弄错了。”
“也是,梨白那个哥哥我见过一回,是个老实模样,就算大理寺为了结案,也不能抓个看着就穿帮的不是,再说,我们大理寺没外头传言的那么些冤枉案子。”
而后,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话,才叫人将犯人押回去。
王韵然趁着这一小会,已是将地牢地形看清,对着尽头官兵把守的地方问着:“那边好似还有铁牢?”
谢怀棠点头:“里头是重要犯人,光看守就有十来个人,都是铁网困住的,对了,上回我和你说起的那个死而复生的犯人,就在里头关着。”
说完,见王韵然盯着里头一瞬不瞬,赶紧道:“你可别好奇,那里面我都进不去的,得有令牌才能通行。”
被谢怀棠拉着走,却正好有几名大理寺衙役经过二人跟前,不知哪个不小心碰撞了谢怀棠右肩,却也没个歉意,惹得谢怀棠蹙眉:“谁手下当差的,竟如此没有规矩。”
才说完,就见领头那衙役举着令牌道:“何大人有令,押解徐飞出去过堂。”
“原来是何正卿。”谢怀棠撇撇嘴,想着徐飞向来只在地牢里审问,怎突地押解过堂,便多看了那头几眼,都是生人面孔。
守卫的士兵检查了令牌为真,便开门放行,王韵然小声朝谢怀棠道:“咱们可赶上热闹了。”
谢怀棠隐约觉出了不对,想上前去询问,却被王韵然拉住:“若叫何大人知道你带了外人进来,才是麻烦。”
谢怀棠犹豫了会儿,才是作罢,没多久,铁链拖地的声音传来,渐渐,画面清晰,只看官衙将人拖出,那人单衣被鲜血染红,头发散乱,只能从发丝缝隙见看见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颊,王韵然握紧右拳,看着人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你知道摘十亩地的玉米得多久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谢怀棠没太听懂:“什么?”
王韵然却摇头不再言语,谢怀棠只当逗他,笑了笑也没当真,谁也没注意到,被拖着的徐飞眼睑有一瞬微微睁开。
等人走远,谢怀棠也牵着王韵然出去,待出了地牢,却见一队士兵将之前的几名衙役团团围住,见谢怀棠出来,自然上前将人扣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谢怀棠挣扎说着。
“做什么?私放重犯,谢推丞莫不是受了谁的指使?”说话的是孙少卿,大理寺两位少卿素来不和,想不到今日捉兔子能逮上个意外之鱼。
“什么重犯,我不过来审问洛城捉来的那名江洋大盗。”谢怀棠说完,已经明白了一二,指着那几个衙役,道:“这几人和我可不是一路,孙少卿可别随意诬陷。”
“哦?这话留着何大人面前再说吧。”说完,正好扫了眼谢怀棠身边的王韵然,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将王韵然帽子打落,却被身后之人拦住。
高大的身形挡在孙少卿面前,他退开两步:“王爷。”
对于安平王,他心中满是佩服,竟算准了有人劫牢,还能不动声色在太子府布满暗卫的大理寺暗中部署自己的人。
“谢怀棠带着个”孙少卿话还没说完,却被安平王打断:“谢少卿既是审案,与徐飞之事无关,就先请吧。”
听罢,王韵然抬头,正好对着陆晋良深邃的眼眸,随即赶紧低了头,将身子缩在谢怀棠之后。
安平王发话,自然没人敢扣着谢怀棠,谢怀棠与安平王没什么交情,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却因身后的王韵然,不敢久留。
待人走远一些,孙少卿才道:“谢家与太子关系密切,今日正巧逮着了谢怀棠,也是够谢家喝一壶的,不是正好?”
“谢家在朝堂势力根深蒂固,没有万全准备动谢家,怕适得其反。”安平王只回了这么一句。
怎么没有万全准备!不管谢怀棠是不是牵扯进徐飞之事,带着个女人进地牢,足够叫他洗脱不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