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幽,转身往外走,不再理会房内任何人。
等进了电梯,他才把电话打了过去:
“谁干的?”
对方又吐出了那个名字,随即一笑:“但是,目前没什么证据。我也是推演出来的。那几个施暴者估计已经出国。短时间内,谁都破不了案了。”
“为什么你肯定是他?”
“他手下的车在那个时间点,在那段路上正好出现过。世上没这么巧的事。所以你呀,注意一点吧……这个男人不正常,这是故意在搞事情,想把你家闹得鸡飞狗跳。”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重点,搞不好是你老婆教唆的。我查了查,这人在你老婆坐牢最后几个月,每个月都会去看望她几回。所以,你老婆出于报复心理,干点什么出格的事,实属正常。”
顾行川的眼神更深了,眼底泛起熊熊寒光:
“苏洛不会这么做。”
“你就这么信她?”
“她有良知。”
“再有良知,被人折磨久了,也会疯魔的。”
“我就是信她。”
这一次,他会选择坚信。
因为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她不会做犯法的事。
“行行行,你相信就好。我保持怀疑态度。”
“这个人的底,你查清楚了吗?”
“只查到他是从京城来的,单独立了户口,户口被保密处理了。如今在做外贸。和国外敏感地区的灰色人物有很深的渊源。这种人,真要干坏事,有的是人脉,也能轻易让这些人完成任务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帮我查清楚他。”
“一千万。这人应该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成交。”
之前,他并没有刻意去调查过,现在,必须去调查了。
顾行川来派出所时,看到苏洛正坐在一间调查室内,很闲适地看着手上的杂志,而他和他妈则被带进了调查室。
警员问:“顾行川,苏洛是你太太对吧!”
顾行川:“是。”
“她害你昏迷了一年零十个月,对吧!”
“不是害,她没有害人之心,那只是一场意外。”
顾行川必须强调这一点。
害是存心的。
意外,谁也料想不到。
警员深睇了他一眼,笑了笑:“你们夫妻关系好吗?”
顾行川沉默了一下:
“不算好!”
“听说苏洛出狱后,一直在找你和楚思思的麻烦?”
“谁说的?”
他皱眉。
“你母亲。”
顾行川面色一淡,断然否认:“没有的事。她没找我们麻烦,可能她做的事,在我母亲眼里就是给家里添了麻烦。但事实上,她从来没主动挑起过事端……”
警员记录着:“楚思思出事那天,你关机了?”
顾行川:“是。”
警员:“为什么关机?”
顾行川:“我和我太太在一起!”
警员奇怪地问道:“你刚刚才说,你俩关系不好,还愿意在一起?”
顾行川:“她失忆了。被人撞的。我想和她重头开始,因为我们需要生个孩子救我们的大儿子。我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晚上不想被打扰,就关机了……”
警员明白了,点了点头:“楚思思出事那晚上,苏洛有什么异常吗?”
顾行川:“没有。那会儿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坐过牢。她和楚思思被伤害一事,没有任何关系……”
警员:“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顾行川:“她是个心底善良的女人,之前,我对她有诸多误解,现在,我很清楚,她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顾夫人则在愤怒地陈述:
“苏洛就是嫉妒我儿子和楚思思的关系,她肯定动了手脚,请你们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关起来,再也不要放出来了……这种祸害,只配在牢里待着。”
显得无比激动。
顾行川听得直皱眉头。
警员指了指外头:“你妈说了,你和楚思思关系很好。”
“不是男女关系。”
顾行川强调,神情正色道:“我只有过苏洛一个女人,楚思思只是比较好的朋友……苏洛人很好的,我妈对她有误解……难免会有偏见……”
顾夫人在隔壁又叫了起来:“我对她没偏见。她害我儿子是事实。她想害思思,也是事实。”
顾行川拧眉,心,一沉再沉:
这种仇人似的婆媳关系,还能怎么缓和?
调查的结果,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苏洛买凶害人了。
苏洛可以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