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柏顿时脸色一白!
胡东海忙趴到地上,连声道,“小人不曾受伤!也,也无财物损坏!”
赵一扫了眼不远处被砸倒的屏风,屏风后头原本雅间吃饭的几个食客也连连摇头。
最终视线落在胡东海脸上的手指印。
便听身后封宬幽然含笑道,“如此,那就按律行事吧!”
李双柏一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封宬的这句‘按律行事’是何意。
就见他身后那传闻黑面煞神的御察院左副御司长二话不说,抬脚就走过来。
李双柏愣愣地看着这黑面煞神直走到近前时,才猛地反应过来!
登时高呼,“封……三皇子!你敢随意打罚世家贵族?!你别忘了我姐姐如今可是宫里的……唔!唔唔唔!”
叫嚷的嘴,立马被赵一不知从哪儿拽来的一块破抹布给堵住。
李双柏身后的随从护卫一看也急了,站起来就想拦赵一。
后头,赵三和其他一众御察院护卫齐齐上前。
腰间佩刀。
“唰!”
开了口!
那群安南侯府的护卫吓得立马成了缩头乌龟!
李双柏瘫软在地,被两个侍卫直接拎了出去。
封宬一笑。
这才朝四周扫视一圈,浅慢一笑,走回屏风后,便见云落落已
拿了几个不知哪儿送来的食盒,正将桌上的吃食一点点包好,往食盒里放。
小甯抱着胳膊在旁边嘀咕,“还敢嚷嚷着自家姐姐是宫里的妃子?小一一也是的,干嘛不让他嚷完?我就不信了,这事儿传到父皇耳里,父皇能容得了那安妃在宫中继续受宠……对!就这么包!”
忽而又转向云落落,纸胳膊直挥,“哎呀小心,别洒了汤!这个汤汁儿泡饭可好吃了!还有这个……”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封宬站在屏风旁。
撇撇嘴,“这么闹腾,还能吃个什么?我让小道姑别吃了,她说不能浪费,就只好打包了。你去把饭钱付了,赶紧走吧!”
听到她最后几个字的语气。
封宬又轻笑开,与方才在屏风外那笑不见眼底的冷漠不同,他走到桌边,将一盘糕点端到云落落手边,看她小心放进食盒的隔层里。
道,“阿姐以为?”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
小甯翻了个‘大白眼儿’,“跟老二一样的呆头鹅。索性你也抓了人,那蠢货不是个硬骨头,指定能问出点什么。”
顿了下,又叹气,“这才刚回京城啊!往后难道要一直这样?还给不给小道姑安生日子了?”
闻言,封
宬替云落落端菜碟的手一顿。
连阿姐都明白,这连续两出虽没点破,却已分明是朝云落落来的了。
那心思那般玲珑的她……会不知道么?
朝云落落瞥了眼,却见她依旧神色如常甚至于有些过分平静地将食盒盖起。
手上沾了点儿汤汁,她习惯地往嘴边吮了下。
吮完,才发现封宬正朝她看。
顿了顿,眨了下眼,神情平和地将手往下,往身后撇了撇。
问:“现在去何处?”
封宬看她细小的动作。
片刻后,出尘仙容上笑意一晃,“走,落落,我带你去瞧瞧我的地方。”
……
朱雀大街皇城的朱雀门一直延伸到城南明德门,纵穿整个皇城正中的主大街。
其中一品阁开在位于朱雀大街靠南明德门附近的行光坊内。
而御察院则位于靠近皇城的延寿坊内,与京兆府所在的光德坊比邻,自朱雀大街直行而过倒是也便宜。
自入京后,御察院的车队便不再遮掩身份,侍卫也不再便装行事,皆换上了御察院的制服。
黑衣蟒纹,黑甲卫刀。
列队整齐地护在封宬所乘坐的黑头大马两旁。
玄铁乌沉木马车,缓慢自朱雀大道行过时,能看到马路两边原本热闹熙攘的
人群瞬间安静。
有人忌惮,有人惶恐,有人生厌,有人抵触。
但无一张热切欢迎的面孔。
德道坊的一座新盖的道观二楼屋顶上,一家仆急匆匆跑来。
见着坐在屋顶上的人便跪了下去,明显焦灼地轻声道,“侯爷,二郎让御察院的人带走了!”
屋顶上,那人看着沉肃冷穆行过的御察院车队,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家仆见他居然没有吩咐,又露出几分担忧,“侯爷,是……三皇子亲自下的令,说要杖责。二郎素来娇惯,若真受了杖刑,恐有性命之忧……”
话没说完,那朝着街道望去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阴沉沉的脸。
朝那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