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人,便是手持这柄桃木小剑的孩子。”
封宬再次朝身侧看去,发现云落落在不知不觉间已坐直了身体,月色水眸,正紧紧地盯着大树下的白云山神。
苦涩的血潮,如磨砂一般,蹭过心头。
他挪开目光,看到一朵蒲公英,慢悠悠地自眼前飘过。
白云山神又抚了一下桃木小剑,小剑周身的红芒无声隐退,再次恢复原本普通无常的模样。
她垂目,看了会儿,再次轻柔开口。
“不过这孩子,却是个至纯至善的好孩子。他识破了那妖僧的算计,非但不曾帮那妖僧将滕久引开,摘取我的本体,甚至还助滕久护我周全。”
“只可惜,妖僧邪阵已成。”
“他唆使百鬼暴乱,引那孩子在我身侧,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以那孩子浑身周正元阳之气,引邪阵纯阴之
术启动。”
“那困仙阵,乃是数以千计的稚子之血绘就,绕白云山遍布一周,其中阴邪之力,一旦发动,无人能当。”
白云山神,语调温和。
可封宬、小甯,却足以听出当时情形何其凶险!
绕山一圈的阵法,何其宏大!
“滕久与那孩子拼死相互,却也阻挡不住阵法启动,将我本体困于阵中。”
“当时,滕久已散去半身灵力,不能维持形态。那孩子也身受重伤,却还死死支撑,要滕久将我的花藤带走。”
“那妖僧察觉,顷刻缩地而来。那孩子拼死开了幻术,将我本体的花藤与滕久,送到了彼岸间。”
“然而,妖僧法术太强,在彼岸之端将要闭合时,忽施展邪术,将滕久拖拽回去,我受那困仙阵中强大咒怨荼墨,残留花藤中的一魂二魄,困留彼岸中,不得轮回不得脱身,渐入魔态。”
便是之前云落落与滕久所见的那个宜喜宜嗔动辄杀意密布邪恶的白云山神。
前因后果竟是如此。
小甯抱着鬼火坐在封宬的袖子中,一时竟不知作何想。
白云山神将桃木剑送还云落落,轻声道,“这片花海,还是当年那孩子为救我主仆,布下的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