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宬脚下一顿!
手腕上红绳玛瑙骤然爆出一股几乎剧烈的热意!
烫得他手臂一颤!
下意识要低头去查看时。
就听供桌那头,云落落含笑道,“分明都已送你好好地走了,怎么还要入了这门,结下这因果?”
封宬一惊,抬头!
看到供桌边,石像下。
云落落慢慢转头,朝他看来。
唇角,鲜血淋漓。
森目,阴煞似鬼!
手腕上的玛瑙好像成了被炙火煅烧的铁球,贴着手腕,要将他的腕骨给烫出个洞来!
封宬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那边,云落落突然朝他扑来!
封宬猛地抬手。
“咔嚓!”
扑来的云落落忽而被大片的黑暗吞噬!
封宬眼前一黑!
下一瞬,感觉身子往下重重一坠!
他浑身紧绷!
可紧跟着,身下却是一顿!
他抬目,发现自己居然落在了一个封闭又阴暗的狭小空间里!
而落下的身体,也跟着这狭小的空间,上下摇晃!
他一伸手,摸到了近在咫尺的阻挡。
顿了顿,忽然觉得这种晃动十分熟悉——
像他曾经坐过的喜轿!
不想,念头才出,眼前密闭的黑暗忽而亮堂了许多!
目之所及,已能看出众物暗影。
他低头,然后,
看到了自己身上凤穿牡丹的大红喜服!
顿了顿,忽而挑眉——又来?
明明是又落入了个凶险难测的险境,可他居然好笑地挑了唇。
随后抬眼,朝四处扫了一圈。
见这轿子,通体大红,不算宽敞,倒也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却没有窗户。
仅有一个轿帘。
大红的缎布,随着轿子的晃动,上下起伏露出外头些许光景。
封宬伸手,撩开一条缝隙。
却只看到前方暗夜无边,有四个腰间系着大红绸子的轿夫,在认认真真地抬着轿子。
他想了想,收回手。
手腕上的热度还在,却不似先前那么烫人了。
他抬起手腕,露出腕间那精巧工雅的玛瑙手钏。
细细端看。
分明在那个饮血的‘云落落’扑向自己时,他听到了一声碎裂声。
果然,很快,就在那圆润的玛瑙珠子上,看到了一条极细极小的纹路。
并不明显,更像是玛瑙本身的花纹。
封宬拨弄了下那玛瑙,又看向空空的手心——那枚发簪,被掉在那处幻境里了。
皱了皱眉。
忽然,轿子停了下来。
手腕上,玛瑙红光一闪。
轿帘被掀开。
封宬抬眸,就见一个粗壮汉子走了过来。
一抬头,露出一张腐
烂半朽的脸!
有一部分肌肤浮肿青紫,更多的地方却是像烂肉一般挂在脸上!隐约还能看见底下森森白骨!
封宬只看了眼,就迅速撇过头去。
强屏住呼吸,才没有让自己张口便干呕出来!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袖子里的香木小牌牌。
那烂脸的壮汉却伸手朝里头来,张嘴,吐出一口臭气。
“出来!”
“……”
封宬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昏过去!
一把抓住那小牌牌,避开那烂脸伸过来同样烂了许多的手,尽力屏息地说:“我自己走。”
因是不能自然吸纳,这声儿听着跟咬牙切齿似的。
烂脸好像有些意外他的坚持。
却并没有就此变得和善亲切,反而抬起一双几乎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朝他恶狠狠地瞪,“快些!”
身后另一壮汉也转过头来,森森催促,“莫要耽误了洞房花烛的吉时!让主人久等!你到时连死都死不了!”
露出一张密布脓包的脸。
“……”
封宬闭了闭眼,第一次感觉到了这阴阳的可怖!简直太……要命了!
“还不快出来!”那烂脸又要伸手。
封宬当即起身,又含着气儿说了句,“休要碰我!”
烂脸倒是被他这硬气给惊了惊,
随即狞笑起来,对身后那脓包脸说道,“佟家这回送来的这小娘子倒是有意思,还是个带刺儿的,不晓得主人会不会更喜欢。”
“主人最烦那些不听话的了。”
脓包脸却不高兴地走过来,看到站在轿外的封宬,视线上移,有些意外他的身段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