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讥诮中,忽而又多了一丝兴奋。
便听琪官儿又小心说道,“底下的人为表心意,奉承着称了一句国舅爷,原是大不敬,娼家失言,请贵人勿怪。”
封宬再次眉头一动,朝这倌儿看去。
琪官儿似是察觉到他的打量,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言,似乎在等着他随意发落。
气氛一时便有些紧张起来。
秀露担心地张了张嘴,可瞄了眼封宬,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有风自那花园中拂来,罂粟花淡淡的味道漫散开来。
封宬无声低笑,刚要开口。
云落落忽然问
道,“落樱是怎么死的?”
话一问出,连吹拂的风都仿佛静了一下。
原本颔首垂眸的琪官儿,过了片刻,才缓缓抬头,看向云落落,轻笑道,“这话道真怎地问娼家?没有宋妈妈的吩咐,娼家也是不敢随意议论的。”
他说话的时候,秀露背后背着的鬼,发出‘吼吼——’的怪叫声。
云落落看他,眉眼平和。
“可她没有跟我说实话。”
琪官儿微微讶异,秀露感觉自己眼睛没法再瞪大地又瞪圈了一点儿。
封宬低笑,朝那不见锋芒却七窍玲珑的小丫头扫了眼。
“她只说画舫是为了拓展生意的,却不说,为何那画舫上,会有文竹那样七八岁的孩子。”
漂亮!
一语中的!
若真如那老鸨所说,那画舫上当真是个清白干净的卖笑生意,那便不会在舫内放上那样的孩子,最后还那般惨死并无人理会。
便是那屠武再目无法纪背有靠山,可这般随意草菅人命也并非抬脚碾死一只蝼蚁那般简单。
况且,人命之后,这画舫,以及背后的乌衣阁,甚至宋妈妈,就一点干系没有?
封宬的眼瞳中骤然浮起一抹熠熠,几乎想立即掀开帷幔,好好地瞧一瞧这小丫头此时的模样和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