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师兄猛地捂住脑袋,愤怒抬头,“观主!干嘛打我!”
观主蹲下来,笑着看她,问:“落落,好看么?”
她不知道什么叫好看,想了想大师兄刚刚弯弯的眉眼,点头,“嗯。”
大师兄立刻笑起来,“对吧?”
却听观主说:“又东三百里柢山。多水,无草木。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冬死而复生。”
“鯥?”
大师兄激动地看向观主,“这条鱼是鯥么?那不是神兽么?哇啊!落落,我们捡到宝贝啦!”
她看着大师兄,学着瞪大眼睛,“宝贝!”
“嗯嗯!宝贝!”大师兄连连点头。
却见观主剑指并拢,对准那大尾漂亮的鱼。
——“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灭!”
“噗通!”
水里的小鱼,尾巴一甩!
溅出了大片的水!
喷洒在了她和大师兄的脸上。
然后。
便慢慢地在小盅里,翻开肚皮,再没了动静。
大师兄瞪大了眼。
难以置信地看向观主。
她也看观主。
就见观主慢悠悠地背过手,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观内。
“师父!”
大师兄呆愣了许久,忽然大吼一声,红着眼睛跑走了。
她蹲在地上,想了想,把小盅捧起,来到道观前的一株芍药花树下,挖了一个坑。
将那尾鱼倒进去的时候,发现小盅里的水,变成了血色。
夜里。
她看到大师兄站在了那棵芍药旁。
于是爬过门槛,走过去。
就见,那棵花树上原本盛开的芍药,萎靡枯萎。
大师兄站在花树前,低声说:“鯥身为紫,鲜红为魔。”
她伸手,摸了摸好像要死掉的花朵。
大师兄擦了擦眼睛,“我其实偷偷养了它三个月了,刚刚捡到的时候,它其实都快死了。好容易养活了……”
她看向大师兄。
大师兄却蹲了下去,看着树下的鼓包,声音很低。
“幸亏师父发现了,不然酿成大错,让它成形后谋害了无辜性命,岂不是我之过?”
她手里的花忽然掉落,正好落在那个鼓包上。
大师兄伸手,戳了戳那枯萎的花瓣,花瓣散落,悠悠飘于鼓包周围。
她回头。
瞧见观主坐在灵虚观破旧的屋顶上。
手里,一壶酒。
身后,一轮月。
左臂忽然钻心地疼!
她猛地睁开眼!
入耳,便是隔着门外,似远似
近的喧闹娇笑声。
愣了愣。
才看清眼前这一顶纱织如云似雾的床帐。
正在想这床帐是什么做的呢,怎么这样飘透?
就听旁边传来小女孩脆生生的说话声,带着几分惧色,似乎还有点害怕。
“郎君勿怪。其,其实,我是在月门那里瞧见你们……救人了,知道你们是好人,才故意跟着你们的。”
“为何要跟着我们!”询问的声音却并非封宬。
云落落想了想,好像是那个‘一’。
“我,我……”
“老实交待!”又一个闷咚咚的声音,跟打雷似的。
“呜呜……我……”小女孩哭了。
“哎呀!你们这几个人真是的,吓着人家孩子啦!”这个声音云落落记得,是之前跟着他们的那个拉马车的小哥。
“暗七,你别装糊涂!这小丫头片子,先前那阵仗都不惧,见着官差比我们还自若,会是个胆小的?臭丫头!别哭了!再哭,我把你丢下船去!”
云落落听着。
想起观主以前说过的那个什么‘黑脸白脸’的话本子。
忽然另一个幽幽缓缓,略带笑意的声音,温和轻慢地响起。
“说吧,你有何求?”
分明听上去仿佛轻柔又叫人心生亲切的
,可那一丝寒意,却好像还是止不住地从春暖浮动的水里渗透出来。
云落落却转过脸。
结果,就见眼睛近前,圆头圆脑的小纸人,掐着腰,正‘瞪’着她。
她下意识往后拉开点距离。
小纸人往上一扑!
一下扒拉住了她的鼻梁!
她无奈,伸手拉了拉。
小纸人却死扒着不放!
一边破口大骂,“你这臭道姑!拼那个命做什么!你死了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