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一想也是,小孩子家的,说话难免漏口,还是自己去说要稳当些!
便立马点头,“行,那你带郎君先去马车上避一避。我去告诉你爹,也好商议着怎么找到小先生才是正经!”
丹桂含笑点头。
见王大娘走了,转身朝封宬看去,“郎君,请随我来。”
帷帽下,封宬无声低笑,迈步,跟上了她。
茶楼雅间的窗边。
云落落转脸看着。
封宬同丹桂到了马车边。
那马夫张石头,先是一脸错愕,随即露出隐隐愤容,朝封宬戒备地看着。
不知丹桂说了什么,他这才让开一步,由着封宬上了马车。
随后,丹桂跟着进了车。
他站在车边,朝车里看了会儿,突然转身,朝另一头跑去!
“啧啧。”
耳边传来咂舌声。
云落落侧眸,便见小甯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的肩头,正凑着个纸脑袋往窗外瞧呢。
一边瞧,一边摇头晃脑,“你俩缺不缺德啊!”
云落落没说话,曲肘搭在桌上,一指轻轻按住耳边。
虚空里。
‘呼——呼——’
有破风箱般充满恶意的声音,再次沉闷又阴毒地响起。
“呀!”
小甯又飘过来,‘啪’一下,贴在她的手指上,悄摸
摸一听,惊得顿时往后一仰,“这什么玩意儿啊!吓死人了!”
不过片刻,耳畔有人声响起。
云落落微微抬眸,看向窗外。
……
马车里。
丹桂捏着袖子,含羞带怯地坐在一旁,不时朝车外看去。
终于忍不住焦急般地轻声道,“娘怎么还不来?不是跟爹说不清楚吧?若是耽误了寻小先生的时候,叫小先生受了什么侮辱,可要叫郎君伤心了。”
这话说得有意思。
既是讨好,又是试探,更多却是意义不明的污蔑和诋毁。
隔着纱幔,封宬并未遮掩自己眼中的讥诮,低低一笑。
出口却是温雅端慕,“是啊。若是与她走丢了,我便无处可去了。”
丹桂眼睛一亮,没想到之前还对她那般冷淡疏离的郎君竟然会主动与她说话!
可见是有求于人。
但也无妨,这就是她的机会!
她笑了笑,朝封宬看了眼,脚下似无意地朝他挪近了两分,声音愈发柔腻,却问的是,“不知郎君同小先生……是何干系?”
封宬朝她扫了眼,眼中讥诮已隐含冰霜。
说出的话音却依旧带着笑儿,“娘子问这做甚?”
娘子!
丹桂面上一喜,再次靠近,膝头几乎就要碰上封
宬的腿,手却先伸了过去,往封宬的手背上摸去。
“不过也就是寻常问问。”
她轻笑,盯着封宬隔着帷帽的脸,“郎君这般品貌,当是不至于与小先生有一般的情意。可小先生毕竟是道门出生,论起近身伺候,只怕要差了许多,郎君怎么……”
“唰。”
衣袖擦过面料的声音。
是封宬抽回手,伸手纱幔下,掩口低咳了两声。
丹桂将要碰上他手背的指尖僵住。
又听他咳嗽,忙笑着凑过去,问:“郎君无事吧?可要饮水?我这儿有……”
却再次被封宬躲开。
他侧身一转,绕到了另一边的座位儿上。
丹桂就算再不多想,也明白了封宬故意的避让。
就那么个姿势停了停,随后略显羞赧地笑开,转而看向封宬,“郎君,您不必害怕,不会叫小先生知晓的。丹桂只是倾慕郎君风姿,只要郎君垂怜一眼,丹桂便心满意足……”
封宬忽然想到了白事铺子那个可化俊美男女的猫妖。
叹的那声,人心荒唐。
低低一笑,再不遮掩,朝那又一次靠近的丹桂笑道,“缘何你求我垂怜,我便要垂怜你?”
丹桂一僵。
便听那帷幔后再次传来宛若冰刀刺骨的冷嘲
声,“以你这般俗物姿态,如何也敢同……小先生分之春秋?”
他顿了顿,又笑,“那李大,分明是你自己勾引入门的吧?”
丹桂猛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封宬。
脸上一片煞白!
像是被他说的话吓到了!
她的眼里迅速聚满了泪水,不住摇头,“郎君在说什么?!莫非是小先生告诉您的么?她怎能如此诋毁我一个女儿家的清白?我,我……哈,哈哈,哈哈哈!”
哭着哭着的丹桂,抖着肩膀明明是委屈极了,可那一声声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