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威逼……没有利诱。
封宬看着面前的云落落,看她神情平缓中叫人不惧山河倒流的宁毅。
胸中杀意一点点如水化淌,耳边封甫康的叫嚣声似都成了远去的杂音。
他蓦而低低一笑,“这个蠢货,到现在还这样自以为是。”朝后扫了眼,“暗七。”
暗七即刻上前,“三爷!”
“去烧了县衙。”
暗七一惊,随后想到什么,大大咧嘴,一把收了刀,拱手应下,“是!”
“暗九。”“去东南两城门处,无论用什么方法,让守正开城门。”
“是!”
“白影。”
“在!”暗处有一人低低应
声。
“去把全城的马匹放出。”
“是!”
“黑影。”
“在!”
“把吴德才的大夫人,立刻吊到城中最高的塔楼上。”
“是。”
“青影。”
“在!”
“去……”
云落落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收起,卷着包裹,听身侧人有条不紊的吩咐。
那一声声不急不缓的令下,不带一丝迟疑,不见分毫动摇。
临危不惧,从容镇静。
像立于风暴中心的镇海针,纵那海啸逼四方,我自不败于天地。
她转过脸来,看到他端方矜贵的脸。
门外的喝骂声已然逼近。
所有的暗卫都被指了出去。
并不明亮的天字号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身影交叠落于地面。
“都出来!”
“官爷饶命!”
楼下还在高喊。
“皇侄啊!王叔这样诚意十足,你还这般不给颜面。叫王叔情何以堪啊!”
“咚!”
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掀倒了,传来一片碎裂声,妇孺尖叫声愈发惊惧!
封宬眼底一片阴戾。
不想,正好对上云落落的目光。
灯火摇晃。
他想要转开眼睛,不叫她细看了去。
却听到脚步声靠近。
随即,手腕被捉住。
暖软的指尖在他额头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