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们听话地退到了店外。
由于凌陌一直站在南笙面前，背对他们，小跟班并没有发现他在哭。
只当凌陌要跟南笙好好“讲道理”。
而南笙看着身前泪流满面的男人，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
啊呦，哭得怪好看的。
破碎感十足啊。
“那啥…没事的话，那我也先走了。”
没人喜欢被人看着哭，南笙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打算先离开这里，免得对方哭完了找她麻烦。
毕竟，她现在连对方为什么哭都还不知道，要等他缓过来，把锅甩到她身上就不好了。
“呃～”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强制她回过头，直视他。
可能是想开口，但又哭得说不出来话，凌陌红着眼睛，微张开嘴，却也只是抽噎着“呃”了一声。
眼前人肩膀一抖一抖的，偏偏还死攥着她不放。
“哭什么哭，大男人一个，能不能有点出息？”南笙反手抓紧他的手臂，拉开距离。
拉开一个成年男人，这对她来说，其实很轻松。
别看她辐射值高，每天身体都会有各种疼痛，寿命也被严重影响，但要真跟其他人对比，辐射给她带来的好处，其实很多。
比如外伤痊愈快，力气大，肌肤白嫩，长相美丽。
她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整个星际已知的，好处最多的一个辐射病人。
“谁想哭啊！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凌陌凶巴巴地瞪着她，努力平缓呼吸，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时不时抽泣几声。
他红眼威胁道：“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他颤抖的声音，南笙皱了皱眉，“泪失禁？”
“啊？”凌陌顿了顿，摇摇头，黑色的瞳孔因为泪水变得清澈透亮。
“不是泪失禁。”
男人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瓮声瓮气：“是辐射后遗症。”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基因缺陷，但这种比泪失禁还要奇怪的体质，也让他很羞耻。
一哭就停不下来，有时候眼睛哭肿了，都没脸出去见人。
小时候，他故意气表哥，跟表哥打架，因为哭得最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他被欺负了。
也因此，从小家里人就很宠他，每次做错事，总是老爸骂一个小时，老妈哄三个小时，妹妹不理他两分钟，然后又花两天买礼物哄他。
南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离谱的后遗症。
不过，她还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点以为是被我弄哭的，那你还要哭多久？我需要等你哭完吗？纸巾要不要？噢，不对，我身上没带纸巾。”
凌陌：“……”
斜瞟了一眼她，凌陌无语地别过头。
这么一打岔，眼睛虽然还是水汪汪的，偶尔掉几颗小珍珠，但眼泪倒是没有再汹涌地往外流。
“你叫什么？”凌陌抬了抬下巴。
南笙不想回答的，在两分钟前，她甚至不太想跟这个没礼貌的人说话，特别是听到他张口闭口平民平民叫她。
但望着男人湿漉漉的眼眸，她还是答道：“南笙。”
“哦。”凌陌心底里暗念了两次。
再次开口，总算没有喊平民了。
“南笙，你真的是丹师吗？”
“可能吧。”南笙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炼制出丹药。
她挥了挥手，一道火焰从她手掌心跳跃、升腾。
“刚刚觉醒，想着买个丹炉回去试试。”
凌陌愣了一下。
当即打开星脑对着她扫。
顶级！？
她的异火等级居然比他还高。
可惜，辐射值太高，再厉害也快没命了。
顶级异火，将来必定是六品丹师，说不定还能把那九位丹师挤出名列。
凌陌脑子转了转，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对不起。”
“？？？”南笙抬眸看他，“什么？”
“昨天在拍卖场拍了点东西，出门被一帮平民盯上了，他们抢我东西，我没带人，差点打不过，我……”
凌陌抿了抿唇，“我心情不好，拿你出气，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快没命了，也没想到你脾气那么好。”
“嗤。”南笙笑了笑，“别装了，你不过是看我是丹师，觉得我觉醒天赋不错，有利可图，要道歉，前面就道歉了。”
凌陌：“……”
很明显吗？
“喔，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刚刚可没说谎话，昨天确实有人找我茬。”凌陌掐了掐眉心。
他是内双眼皮，眼睛狭长冷戾，睫毛纤长浓密，此刻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看着很是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