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夏宁雪醒来时,周禄寒的身影已不在身旁,她坐起身,隐约间听见卧室外盥洗室里传来细微的水流声。
她心中一动,只见周禄寒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盥洗室走出,周身还萦绕着一层朦胧的水汽,水珠沿着他紧致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
“醒了。”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一边如常地说道。
“嗯。”夏宁雪从床上翻身而下,“头还痛吗?”
周禄寒将毛巾搭在架子上,向她走来,沐浴后的清新香气与他的温柔一同将她包裹,“周太太,这是在关心我吗?”
夏宁雪微微一怔,别过头去,“没有。”
周禄寒轻笑一声,用指腹轻轻捏住她的下颌,“‘没有’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睫轻轻颤动,“我关心你,自然是因为……”
周禄寒突然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而缠绵,许久之后,直到她几乎无法呼吸,他才缓缓放开她,“接吻这么久,周太太难道都不会换气吗?”
“你是在炫耀你的吻技吗?”夏宁雪赌气地推开他。
他笑意更深,“周太太这是变相承认我的吻技好了吗?”
夏宁雪一时语塞,“你有病!”
周禄寒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将她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她精致的脸庞,“我有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夏宁雪抬手就要打他,周禄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怀里,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声,“周太太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论起厚脸皮,夏宁雪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飞快地冲进盥洗间,不料脚下一滑,差点撞在门板上。
身后传来周禄寒爽朗的笑声,夏宁雪反手关上门,靠在门后平复心情。这时,手机响起一条短信提示音。
看到陆沉渊发来的短信内容,夏宁雪的表情微微一僵,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等回过神来,她立刻回复了信息。
她匆忙洗漱完毕,发现周禄寒已经订好了早餐,服务员正将早餐送到客房。
她顾不上吃早餐,拎起包就说,“我不吃了,有事要出去一趟。”她刚要走,周禄寒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脸色沉静地问道,“去做什么?”
夏宁雪甩开他的手,“周禄寒,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周禄寒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他越是表现得平静,就越是让人感到心惊胆战。夏宁雪稍稍冷静下来,“我真的有事,晚点回来。”
她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周禄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就不想知道我把冬冬带到哪里去了吗?”
夏宁雪的脚步僵住,提着包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她清楚周禄寒不会让冬冬有事,而且冬冬虽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生父,但对他表现出了完全的信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漠,“你现在离开,我就把冬冬送回a城。”
“周禄寒,你在威胁我吗?”夏宁雪转头看向他,胸口剧烈起伏。
“这取决于你,是女儿重要,还是陆沉渊重要。”他慢条斯理地舀了一碗汤。
夏宁雪的脸色微微苍白,周禄寒这是在逼她在两个孩子之间做出选择吗?
是啊,因为他还不知道夏夏的存在。
她松开捏紧的手,僵直地站了一分钟,喘着气说,“冬冬跟着你,你会对她好的。”
“夏宁雪!”他脸色骤变,重重地将汤碗放下。
夏宁雪没有再等他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捂着胸口,呼吸困难,强忍着不适走到电梯前,迅速给陆沉渊回了电话,“你们现在具体在哪个医院,夏夏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陆沉渊答道,“我们在市中心的儿童医院,夏夏的情况不太乐观。”
“我马上赶来。”夏宁雪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电梯按钮。
夏宁雪一路疾驰到医院,看到陆沉渊正站在走廊外与医生交谈,她急忙上前,“陆沉渊。”
陆沉渊转过身,稳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喘着粗气,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夏夏…医生怎么说?检查出什么了?”
陆沉渊凝视她片刻,缓缓开口,“是遗传性过敏。”
夏宁雪愣住了。
遗传性过敏?
难道说,夏夏…和周禄寒患上了同样的病症?
可从出生到现在,夏夏一直健健康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
陆沉渊告诉夏宁雪,夏夏是今天早上被发现不对劲的,全身起了红疹,晕倒在家中,保姆吓得立刻给他打了电话。
医生转向夏宁雪,“您是孩子的母亲吗?您或者您的家人有没有遗传过敏的症状?”
“我……”夏宁雪语塞,眉头紧锁,“遗传性过敏不是生来就有的吗?但我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