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飘飘欲仙的恍惚。书上常说,美人多情,媚眼如丝但直到今时今日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媚眼如丝!
纵然我与蓝芙同为女子,这一刻也忍不住要为她所倾倒,可没想到叶云祁的定力却似乎要比我好得多。他只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道:“妈妈是明白人,我自不会让妈妈难做。”他伸手进衣襟,又拿出一个钱袋子,递到蓝芙面前,谦谦有礼的道:“这是这几日的房钱。若还有余,便请坊里的姐姐们吃茶看戏。”
我愣住了,狐疑的看向叶云祁。他居然这么有钱?他究竟哪来的钱?我一直以为师门中人人皆是同样的一贫如洗,但他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钱?!
而且这个钱袋子为何,为何我觉着有些眼熟呢
蓝芙的眼光只在钱袋上落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移开,面上的笑容滴水不漏:“公子误会了,我不过是秉公办事”
她的话还未说完,叶云祁却解下了绑在腰间的剑鞘,朝其一并递了过去,十分潇洒的道:“妈妈若觉得还是不足以买下这两个小丫头,便随妈妈说个数。虽然我现下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银子,但有此剑作为凭证,来日叶某定当遣人按约赎回。”
我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嘴角微微抽搐:师兄你你你,你这也太拼了罢?这可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斩妖剑,你这么做,就不怕他老人家夜里来把你大卸八块?
蓝芙听闻此话,眼光仍然飘在别处,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深了:“叶公子如此掷千金为美人,真不愧是”
我等着她将余下的话讲完,却久久没有听到下言。抬眼一看,却看见蓝芙的眼光正愣愣的落在斩妖剑上,之前面上一直荡着的笑容竟给愣生生僵住了。
“这柄剑是谁给你的?”她问道,话音里似有微不可闻的颤抖。
叶云祁也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不遮掩,直道:“是家师。”
蓝芙的身子一僵,继而一言不发的将那剑接了过来。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斩妖剑,仿佛在抚摸一件极为贵重之物。这一瞬间,在她那碧色的美丽眼瞳中充斥着许多复杂的神色,有怀念、遗憾、憎恨、温情
总之,我全然看不懂。
叶云祁与我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我们看到了同样的二丈摸不到头脑。
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师父吃了十六年二师兄做的饭菜,这嘴自然是软得没边儿了,万万说不出赶他下山的话。
想当年,太和山上最青黄不接的时候,整个纯阳宫的弟子,大多得只吃上一碗小葱拌豆腐,再用那黄不拉几的小菜叶煮一锅汤,凑合凑合也就过了。可那一日,咱们神力通天的二师兄,却不知从哪里端出一锅鸡来,还是整只鸡!
久旱逢甘露,久未尝肉味,饥渴的我们看着桌上的这只鸡,食指大动口水直流,只想将它立时一扫而光!
正当众人迫不及待的捏起筷子誓要为两个鸡腿战个至死方休的时候,大师兄冷静的一抬手,道了一声:“慢着。”
众人哀怨的看着大师兄。
“二师弟,这鸡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大师兄目光锐利的看向二师兄,语气很威严,“不会是从青松师伯那里偷的罢?”
众人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师父的筷子险些给抖掉了。
青松师伯住在另一个山头,在这人人揭不开锅的年代,他竟私下养起了一窝鸡。那鸡不是普通的鸡,美名其曰珍珠鸡,不过我依看,它们除了个头长得小了些以外也无甚特别的,而且也绝没有小到一颗珍珠的形状,实在有些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