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容易将她那骄傲的气劲压下来一些,你这一夸,她那小尾巴又得翘上天去了。”
“你胡说,你才长尾巴呢!”
师姐兀自掩袖笑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好歹歇停会儿,我还有话要问你们。”她脸上的表情很柔和,两个梨涡映着浅浅的暖意,“你们怎么来了扬州?师父准你们下山了?”
我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只顾着揽着她的腰又亲近了一下,贴着她的肩赖皮道:“哎呀,清儿想师姐了嘛。师姐,你就不想大家吗?”
“我自然也是很想你们的”她话尾微有惆怅,似乎还有后言,但却没有再往下说,只故作严肃道:“别想扯开话题。此番你们下山,师父究竟知不知?”
我没有回答,干干笑了两声。抬头看叶云祁,只见他也一副看山看水、置身事外的模样。
“以师哥的身手,要出师入世,或许还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清儿你”她边深切的思虑着,边缓缓摇了摇头,继而无奈的叹道:“若是我没有算错,你二人此回,八成是瞒着师父,私自下山的罢?”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对另一件事很在意。这件事使我在意到不得不跳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道:“师姐,你说什么啊?什么叫以叶云祁的身手出师不是难事,而我却”我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叶云祁,“师姐,你凭良心说话!他那点破烂剑术比我又习得好到哪里去?”
叶云祁听了这话,也并不反驳,只泰然自若的看着我,好像在欣赏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师姐莞尔一笑:“清儿,你还不知道,师哥他”
“咳咳咳咳咳咳”
叶云祁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上去简直要将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了。我默默凝视着他对着三师姐挤眉弄眼,深深的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存在着某种我不知晓的猫腻。
不待我追问,师姐已十分知机的朝我问道:“清儿,师姐知道,你平日里纵然贪玩一些,但莫不是十分必要,你断不会瞒着师父做出这样的事。你同师姐讲实话,此番下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师姐,我”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支吾着说不话来,目光游移到叶云祁面上,想他拿个主意。不想这厮却早早将头瞥朝一边,嘴上还云淡风轻的道:“今儿天真不错哟,这株花长的怎么这么好。”
“”
师姐默不作声的望着我,兀自思量,片刻后方沉吟道:“莫非是师门里出事了?”她一把拉住我,皱眉道:“清儿,师父他怎么样?”
“不是,不是。太和山里一切都好,师父他老人家也每日吃得好睡的香,身子骨健朗得全无一点年过半百的模样。你不必为他担忧”我边说着让她宽心的话,边将她攥住我衣袖的手缓缓推下。又踌躇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道:“师姐,其实我此番下山,是为了”
“王妃,您的药熬好了。”一个清灵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我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转头望去,只见亭子外头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婢女,她半垂首,手中抬着一碗乌漆墨黑的东西,口中恭敬的道:“王妃恕罪,非是奴婢有意打扰。只是太医说了,您这药需得未时一刻喝下,耽搁不得。”
师姐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只道:“拿过来罢。”
“是。”
我忙问:“师姐,你生病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师姐素手接过那玉碗,待得将药喝尽了,又以手巾抹去嘴角的残留,这才摇摇头道:“我并不曾病而是”
见她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叶云祁好似明了什么,他启口道:“雪霏,你可是有了身孕?”
身,身孕?!
这个词真叫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师姐今日穿的衣裳仿佛格外的宽松,又凝目朝她小腹上看去,只见那里有微微的隆起。
师姐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她的肩若削成,腰莹一握,这样的美人,自然不可能如寻常的女子一般,在日渐增长的年岁里长出一堆肥腻的赘肉。
所以那里面,藏着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