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妈妈?”
这一声叫唤似乎立即将陷入沉思的蓝芙拉扯出来,那种复杂的神情在她的眼中瞬间荡然无存,又恢复了初见时那般的风情万种,媚而不娇。
“失礼了。”蓝芙将斩妖剑恭敬的递了回来,“这是一把好剑。公子还是将其带在身边为好。”她的话音顿了一顿,眼中有一闪而逝的落寞,“日后,莫再如此轻赠他人。因为剑,也是有心的。”
叶云祁只好将其接了回来,因为她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倒一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知为何,这一会儿再没有人开口说话,四周寂静空灵,只听得见风扫树叶的声音。
良久后,蓝芙终于启口打破沉默,她淡淡笑道:“这剑,我不会收。这钱,公子也拿走罢。只当我蓝芙,今儿也做桩善心的事儿。”她说完这一句,似乎已极为疲惫,又垂了眸朝匍在地上的喜鹊冷冷说道:“过会儿去找湘嬷嬷领卖身契。从今往后你们记着好好伺候新主子。”
喜鹊愣了一愣,忙朝着蓝芙感恩戴德的磕头。蓝芙却没有心思去受,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同我们客气一句,只拂了衣袖,转身如风一般的离去了。
弥漫着花香的园子里,只余下欣喜得流泪的喜鹊,昏迷不醒的鹧鸪,不明所以的安平荷,以及更加不明所以的我与叶云祁,在面面相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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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们尽快安顿了喜鹊与鹧鸪。
因着是第二个才挨打的,又被我们及时制止了,故而喜鹊只受了点皮外的伤。
可是鹧鸪就不一样了,我们请医馆的大夫来看时,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怎的给打成了这个样子?严重,太严重了。”
叶云祁不耐烦的翻着白眼,说道:“您老这不是说得尽是废话吗?若是不严重,用得着抬轿子把您请过来?赶紧的,您老给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须发皆白的大夫被这个年轻人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半天才没好气的道了一句:“有救!”
叶云祁潇洒的掷了一碇银子:“这话可是你说的。若救不了,本公子立马去砸了你医馆的牌子。”
大夫听了这话,当然很气。可后来,他虽然很气,还是巴巴的将银子收到了袖中,打开小药箱给鹧鸪诊治起来。
真是苍天茫茫,天理何在?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
我因为将床让给了鹧鸪,这会儿正坐在窗边的梨花木凳上晒太阳,安平荷去帮我换药了,也不知何时会回来。
日光极暖,晒得我睡意横生。正在此时,我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叶云祁,我有事问你。”
叶云祁坐在我旁边,本来也有些瞌睡,被我一问,懒懒回道:“说。”
“你适才给蓝妈妈的那个钱袋子,能不能再让我看一眼?”
叶云祁愣了愣,很是莫名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慢吞吞的从衣襟里将东西拿了出来,朝着我的方向轻轻一甩。
我伸手接住了,微微有些发沉。
它沉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里面装满了银子。但眼下这却并不是我最关心的。
“狗不对,猫?这上面绣得到底是什么四不像,这个袋子怎么这么丑啊。”
叶云祁听了这话,先是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看向我,这眼神里似乎带有一点怜悯,一点惊奇:“这上面绣的东西,你不知道?”
我理所当然的回:“又不是我的钱袋,我怎会知道。”顿了顿,又向其多看了一眼,很嫌弃的补了一句:“你怎么会用这么丑的钱袋,简直拉低了我们师门的档次。”
叶云祁沉默了一下,忽然就仰天长笑起来。
那真是一种很豪放,很欢快的笑声,惹得正在施针的大夫手都抖了一下,然后很是斥责的瞪了叶云祁一眼。
叶云祁:“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
我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哈哈咳,咳咳。”碍于大夫的压力,他勉强正色起来,一本正经的对我道:“这是一只老虎。”
“老,老虎?你说这傻兮兮的玩意儿是老虎?哈哈哈哈哈!”我拍腿大笑,却很快也感受到了大夫哀怨的目光,于是我:“= =我错了。”
叶云祁更想笑了,伸出一只手揉着肚子,勉力轻声说道:“是啊是啊,这傻兮兮的玩意儿就是老虎啊。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啊。因为这钱袋是你送给我的啊。”
我:“”
叶云祁:“噗。”
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钱袋,准确说来它是个荷包啦”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是你送给我的。”
“”
我看着他的眼神由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