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算子,如何算得到我被绑到了这样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唉
正百般苦恼,却听见屋子门外忽然有了动静,是沉重的铁锁被打开的声音。众人一扫之前的倦怠,立即换上一副又惊又恐的表情、
木门打开一条缝,瞬间的光亮很快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所遮盖。我抬眼望去,只见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与之前骗我的那个并不相同。
他冷漠的扫视了房里一眼,似乎是在清点人数,继而将手中的事物往地上一放,沉声命令:“吃饭。”
没有人敢动。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继而很快折身,重新锁上了门。
沉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少女们这才如获大赦,纷纷起身瓜分那男子适才留下的事物。
我还坐在原地,安平荷却很快去而折返,她一手拿着一个白面馒头,并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我。
“吃罢。”她勉强提了点笑,“无论往后如何,现今还是只有活下去这一条路。”
我将馒头接了过来,朝她回了一个笑容:“你说得对,活着才是最紧要的。事情或许还有转机,我们怎么能自暴自弃呢?”
她愣了一愣,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却并没有什么认同的意思。
我有些尴尬,只好低头去啃手中的馒头。这馒头的卖相并不好,吃起来还有点涩味,但我此刻饥肠辘辘,也没有再去嫌弃什么。
我很快吃完了一半,却忽的发现安平荷正有意无意的看着我,几番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怎么了?”我停下了动作,朝她问道。
她犹犹豫豫的说道:“你你若是不太饿,便不必将这馒头吃完罢。”
我困惑了,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明明是她递给我的这馒头,如今却叫我不要吃么?
我思虑了一刻,舌尖忆起适才里面的涩味,于是拿起手里的半个馒头朝她晃了一晃,试探性的问道:“难道这东西有问题?”
她缓缓的点了点头,谨慎的环视了一圈四周,继而才压低声音朝我道:“这里面掺了胡蔓草。”顿了顿,似是怕我不懂,她又耐心的解释:“胡蔓草是一种□□。这里面的剂量虽然不会致命,却会使服之者身体虚弱,手脚无力。”
我怔了一怔,问道:“可他们不是已经将我们关在这里了?何必还要再下毒呢?”
安平荷笑了一笑,眼中尽是嘲讽之色:“之前有个姑娘,力气大,跟着村里的师傅学过点拳脚,送饭的时候打伤看守跑了出去。贩子们不愿这样的事再让他们操心,便在饭菜里下了这样的勾当。”
我恍然而悟,继而追问:“那后来呢?那个姑娘逃出去了没有?”
她摇了摇头,眸光低暗下来:“半路就给抓了回来,活活打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心内酸楚起来,一方面是为那名悲惨殒命的女子,另一方面却是终于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感到了恐惧。
“这帮豺狼虎豹当真猪狗不如。”我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安平荷眼中亦闪过一丝痛恨,但很快就消逝不见了。
我将剩下一半的馒头丢朝一边,慢吞吞的道:“既然既然你早知道这里面有毒,为什么还叫我吃?”
“你这是在怪我?”安平荷淡淡的睨了我一眼,“你昏睡了一整天,滴水未进。被这样的毒慢慢毒死,总好过立即就饿死。”
我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的心思是这样的细腻,忙讨好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分外歉疚的说道:“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
安平荷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同我计较的意思,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凑到她身边,朝她问道:“安姑娘,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毒呀?”
“我爹是镇上的郎中,我从小跟着他上山采药,这些寻常的毒物一尝便知。”
“原来你是医女啊。”我看着她由衷的赞叹,“你真厉害。”
“这有什么的,只是一些基础医理常识而已。”提及往事,安平荷整个人看上去都暖了几分,但很快,那几丝暖意迅速就变成了哀愁,她低声自语:“也不知爹爹如今怎么样了这么些天,他肯定担心极了”
我心中泛着苦,仍宽慰她道:“你别多想了,咱们一定可以出去的。我跟你说,我此回同行的还有一个师兄,他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救我的。相信你也很快能同你家人相见的。”
“是么?你果真是纯阳宫的人?纯阳宫好像是修道的地方,也收女弟子么?”安平荷看起来终于有点精神了,她颇为感兴趣的朝我问道,“对了,还未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风清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