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二少爷莫要扰了婶婶,夫人还未起呢!”
床帐里,沈谦面色冷洌,眸中的雾气骤然退去,闷哼道:“这小子每日早晨都来闹,哪里可爱了?”
沈律直到长大后,仍然忘不了那日早上,三叔从屋子里头出来,就让小厮去族学告了假,他好生欢喜,本以为三叔三婶这是要带他一起玩耍。
谁知三叔竟然让他将论语默一遍,天晓得他才五岁啊!刚刚才读完三字经,先生才将论语给他讲了三篇,怎么就能默了?
可三叔素来板着脸,他哪里敢反抗,论语是默不出来了,只能在书房一边哭,一边抄书。还好三叔给的书里,早已将生涩的篇章都做了解释,抄了十遍后,也就自然背下了。
本来是一百遍的,可后来三婶进来说了两句,轻言细语就让三叔又是告饶,又是认错。如此,他才少抄了九十遍。
那日,三婶还给三叔送了一盅汤水来,他从未见过三叔露出那般又是窘迫,又是尴尬的神情。那汤水一定极不好喝,他只当三婶是在为自己出气。
经此一事,沈律就看明白了,这家里还得是三婶的话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