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进府门了吗?”
纪徽音神色瞬间凝重,顿了顿又问道:“他只带了东府的下人”
“是。”琉璃又行了一礼,“大少爷看着来者不善的样子,要不要奴婢去通禀夫人?”
想起方妈妈说纪莹不舒服,纪徽音微微蹙眉,“先不用,我先去会会他。”
说着,纪徽音又看了眼书双,嘱咐琉璃,“带着书双先去躲好,若不是我亲自过来,不准带她见任何人。”
嘱咐完后,纪徽音带着小罗纹往前院赶去。
来到花厅,纪徽音信步走进,迎面跟纪琮对上了视线。
“徽音妹妹。”纪琮笑的不阴不阳,“你倒是来的快。”
纪徽音勾唇一笑,走到圈椅前悠哉坐下,“大哥哥说笑了。这里是徽音自己家,来了贵客,徽音自然要赶来接待。”
看到纪徽音这不甚恭敬的样子,纪琮眸中闪过阴沉。
但很快,纪琮又恢复了往日光风霁月的样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妹妹真是折煞我了。”
纪琮也不客气了,坐到了纪徽音对面。
纪徽音好整以暇看着纪琮,似笑非笑:“不知大哥哥今日突然前来,所为何事啊?”
小丫鬟上来给纪
琮奉茶,纪琮摆足了架子,轻抿一口后才悠哉道:“昨日无悲寺生变,祖父一怒之下将荣儿接回了家,回去之后深觉不妥,毕竟荣儿还是带罪之身。所以,今日祖父遣我过来,一是想跟婶娘和妹妹告罪则个,二来,也是想请婶娘开祠堂,让合族耆老一起为荣儿的事拿个主意。”
纪琮的话音落下,便有仆人拿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进来,摆到了纪徽音手旁的矮几上。
纪徽音微微挑眉,一时间没有出声。
“这些都是我代祖父精挑细选的补身药材,特意拿来给婶娘和妹妹,聊表寸心,也还望婶娘和妹妹不要介意昨日之事。”
纪琮一派谦恭有礼的样子,纪徽音眸中掠过晦暗。
“大哥哥太客气了。”纪徽音提前堵住纪琮的话,“东西倒是其次,大哥哥这份心是最紧要的。不过我阿娘还在病中,今日恐怕不能与大哥哥会面了。”
纪琮微微一笑,“这我也知晓,我也不好打扰婶娘养病的。就是希望妹妹一定要收下这些东西,也算是我一尽孝心了。”
纪徽音挑眉一笑,“大哥哥方才还说咱们是一家人呢,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这么客气了。东西我代母亲收下
,等母亲身子大好,再上门致谢。至于大哥哥说的开祠堂,为荣儿妹妹的事定个章程……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能行了。”
闻言,纪琮露出一副忧心的表情,“我也知道,如今婶娘还在病中,恐怕不能再劳心劳力。所以我是想着,妹妹如今代婶娘处理家中一应事宜,若妹妹能从婶娘那里讨句话来,由妹妹暂代家主之职,召集众族老前来?这样的话,既不用劳烦婶娘,也能让荣儿的事有个结果。”
纪徽音眸子微眯,笑出了声,“大哥哥难道不嫌徽音越俎代庖?”
“妹妹这话说的。”纪琮笑的亲和无比,“你是家主独女,将来整个纪家不都是你的?暂代家主一职难道不是应当应分?”
闻言,纪徽音总算是品出纪琮今日过来的意思来。
这是要趁着她母亲无法理事,给她戴高帽,让她来出面处理纪荣儿一事,到时候真要由她开了祠堂,与众族老议事,可未必就这么简单了。
先不说众族老是否有异议,只说纪怀恩和纪琮,这两人得给她使多少绊子也都未可知。
这祖孙俩,这是出尽百宝都没法让她栽跟头,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开始捧杀她了。
可
惜,这一招他们用错了人。
“大哥哥,您这话说的就不妥了。”纪徽音正色起来,话音也冷了几分,“按理说我的确要为母亲分忧,但我年纪尚轻,母亲又从未说过要将家主一位传给我,自然不好在众族老面前班门弄斧。”
纪徽音一脸正色的说完,瞥了纪琮一眼,见他神色微沉,心中冷笑。
纪怀恩如此得意这个孙子,到头来,纪琮也不过是个看似精明的蠢货而已。
“徽音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纪琮笑容淡去些许,“你这样,倒显得哥哥我看走眼了,也叫别人以为,婶娘不会教养子女呢。”
纪徽音笑意发冷,“我母亲会不会教养子女先不说,大哥哥能这样背后指摘长辈,想来二叔公教养子女的法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纪琮闻言,一瞬沉了面色,险些沉不住气发怒。
但是看到纪徽音冷笑的眼神,纪琮便硬生生将那怒意按了回去。
纪徽音不等他再开口,先一步问道:“不过,大哥哥若是真这么着急荣儿妹妹的处置问题,不如您先将二叔公的想法告知于我,我回去再转告母亲,看看母亲怎么说,然后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