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纪怀恩似有凝重地望向纪徽音,“徽音,真有此事吗?”
纪徽音皮笑肉不笑,“二叔公,这是你的人,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徽音,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纪怀恩轻叹,“我是真心向着你们母女的啊,可若你们真的做下这等丑事,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纪徽音还想说什么,堂上的杨知县怒喝道:“纪徽音,你和你母亲做下此等丑事,竟还不知悔改!”
他冷笑一声,“再说,难道堂堂侯府公子还会污蔑你不成?你纪家不过商门,林公子是看得起你们才上门求娶,你们不识好歹也就罢了!竟然贪得无厌,实在让人不齿!”
纪怀恩一副焦急模样:“大人,大人千万别过于责怪我这侄女和侄孙女,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实为不易啊!”
说着,他又转向林启,说的真情实感:“林公子,还请给老朽一个面子,放过我这侄孙女吧!”
“说放过也简单。”林启悠哉出声,得意地瞟了眼纪徽音,“若她家愿意恢复婚约,我也不会追究到底。毕竟——”
林启挑眉看着纪徽音,皮笑肉不笑,“徽音,我对你真的是情深一片啊。”
看着这两人唱大戏,纪徽音几欲作呕。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一道低沉的话语声响起,满满的矜贵傲气中,是毫不掩饰地讥讽——
“情深一片?本王倒不知,林公子的情深一片,如此让人作呕。”
纪徽音心头狂
跳,猝然回眸看去。
只见萧无妄信步走入公堂,芝兰玉树,贵气浑然天成。
纪徽音瞳眸微微颤动,说不出什么滋味。
萧无妄他,真的来了!
他行至纪徽音身旁,似笑非笑地扫了纪徽音一眼,而后淡淡瞥向那惊呆了的杨知县。
“杨知县,你的案子,断得还真是草率啊。”
林启不敢置信,死死地瞪着两人。
萧无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纪怀恩也被惊得待在当场,浑浊的一双老眼里透出一抹惧色。
杨知县回过神来,惶恐地起身走下,急急地来到萧无妄面前下跪请安,“安王殿下金安!您怎么来了——”
“本王要去什么地方,难道还要跟你报备?”萧无妄哼笑一声,看向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四字牌匾,眼底满是讥讽。
杨知县冷汗直流,抖似筛糠,“殿下来此,是下官的荣幸!”
萧无妄看向纪徽音,二人冷不防四目相对。
纪徽音咽了咽微微发干的喉咙:“安王殿下金安。”
萧无妄只微微勾唇,并未过多停留,仿佛与纪徽音只是初见。
他信步走向公案落座,气度华贵自然。
只见他从棹筒中抽出一根红色令签,捏在手中把玩着,星眸中闪着莫测的光,扫了一眼林启。
林启被这一眼看得后背发毛,登时移开眸光,咬着牙关,“殿下……您这是要徇私吗?”
“林启,这堂上唯有你与本王算是旧相识,其余人本王都没见过,若说徇私,也该是偏向你。”萧无
妄勾唇,忽而抛出了手中的令签。
令签咣当落地,在场之人全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先赏林公子十板子。”
林启瞳眸骤然大睁,狰狞无比,“安王殿下——你,你欺人太甚!悔婚私纳聘礼的是两个纪氏女!为何要对我用刑?!”
萧无妄好整以暇地端坐,轻嗤:“为何?你见了本王不恭不敬,难道本王不能对你用刑?”
语罢,萧无妄的眸光冷冷扫向一旁战战兢兢的杨知县。
杨知县被他盯得浑身一抖,咬了咬牙,招呼一旁衙役,“来人——”
衙役闻声而动,上前架住了林启。
“你们敢!”
林启怒吼一声,额上青筋都暴起,他看向纪徽音,怒极反笑,“纪徽音,怪道你要与我退婚,原来是搭上了安王!你这样水性杨花的贱人,我若娶你,简直是脏污了我林家的门楣!”
纪徽音眸中闪过冷光,轻笑一声,“林公子,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你污蔑我不要紧,可不要随意攀诬安王殿下啊。”
萧无妄转眸看向纪徽音,眸底满是玩味。
林启挣扎怒喝,“放开我!我可是侯府嫡子,你们敢对我庭杖,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林公子,难道安王殿下此等身份,还对你庭杖不得?”纪徽音火上浇油般,话语中满是讥讽。
纪徽音扫了眼台上老神在在的萧无妄,而后递给纪莹一个安抚的眼神。
另一边,林启挣脱了几个衙役的桎梏,双目猩红地看着萧无妄,字句从齿
间迸出,“安王殿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