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奴婢说,您就不该来。”如珠低头清理着秦月婵手里的渣屑。
“我是妾,当然要来伺候主母。”秦月婵说着,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笑意,“不过既然世子夫人不需要我伺候,那日后便不过来了吧。”
秦月婵瞟了一眼本心堂,暗自冷笑,苏予安不过如此,自己若是她,定会把自己困在这本心堂,那样自己反倒施展不了手脚。
现如今,倒无所顾忌了。
江起云若对自己有些许情意自是好事,但即便没有,那又如何?世子夫人这个位子是自己的就行了。
这满京都,有几个男人对正室夫人情深意重的?
位子和儿子,比男人更重要。
是了,还是要想尽办法与江起云春宵一度,否则没了孩子,要这个世子夫人的位子倒成了鸡肋。
秦月婵一边琢磨着,一边往莫问轩走。
但好巧不巧的,竟又碰到了关冬莲。
秦月婵不想再与关冬莲这样的人纠缠,因此目不斜视,暗自加快了步伐。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秦月婵不想就可以没有。
关冬莲昨晚便得知秦月婵被罚了,心情不知道有多舒畅,她是一早等在这里的。
“秦姨娘,这走
得还挺快的?听说昨日是被扶着去的本心堂,但却连门儿都没进?”关冬莲的神情既惋惜又畅快,“啧啧,我还以为只有我没资格进呢,没想到秦姨娘也进不了。”
“姨娘瞧您说的,您若真想要去本心堂,世子夫人哪能不见您?且不说您和世子夫人是表姐妹,在侯府,您可也是二房大公子堂堂正正的妾室。”金玉瞟了秦姨娘一眼,才又道,“不像某人,听说是公中的妾呢,那才是哪儿都进不得。”
贱人!秦月婵拽紧了手中的帕子。
“关姨娘,你……”如珠气得不行,正要回嘴,却听到秦月婵道,“别理她,回吧!”
秦月婵都说不理关冬莲,如珠自不敢再说话。
关冬莲看着秦月婵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金玉却笑嘻嘻地说:“姨娘,这秦姨娘被世子夫人这一罚,还真的是怕了咱们了。”
“那是!”关冬莲的手习惯性地在肚子上摸了摸,但脸上的笑意渐渐又淡了下来,扭头对金玉说,“我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呢?”
“姨娘,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了,又是刚入侯府的,哪还能像以前那般嚣张跋扈。”金
玉不以为然。
嚣张跋扈?关冬莲摇了摇头,以前的秦月婵倒也没有。
昨天瞧着倒是有些跋扈,今日就判若两人,难道一个千金大小姐,真的这么快就认命啦?
“不对劲!”关冬莲摇了摇头。
不说别人,就关冬莲自己亲爹的那些妾,什么都不是呢,个个都抖擞得跟马上要下蛋的小母鸡儿似的。
秦月婵虽然也是妾,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在妾中,也比别人的地位高,可竟然这么快就认怂了?
关冬莲找不出原因,只是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但不对劲又怎样,关冬莲叹了口气,她手头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
晚些时候,江起行过来看关冬莲,她便很是兴奋地将秦月婵的事说了。
“二弟妹倒是通情达理,但二弟如此,实是不妥。”江起行摇了摇头。
关冬莲一愣,她怎么觉得江起行说反了呢。
“大公子,世子夫人那是被太子妃逼得没法子,才同意纳了秦姨娘的。至于世子爷,侯夫人都把他娘的嫁妆给占了,他怎么可能会给秦月婵好脸色。”关冬莲分析道。
世子爷?大公子?江起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妇道人家!”江
起行瞥了关冬莲一眼,“世子成亲近两年无子,世子夫人为他纳妾也是应当,怎能说是太子妃逼的?那侯夫人虽行事不端,但与他人何干。”
啊?关冬莲抬起头来看着江起行,事情是这样去想的吗?
江起行说完便起身就走,看都懒得再看关冬莲一眼。
“金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关冬莲忧心忡忡地摸了摸肚子。
“姨娘,大公子不会喜欢秦姨娘吧?”金玉说出这句,便觉得自己猜对了,又道,“您想呀,以前秦姨娘可叫大公子为大表哥,那可是打小的交情,不定什么时候就勾引过大公子呢,只是现在见二公子成了世子爷,才调转头去做世子爷的妾。”
关冬莲深觉得金玉说得有理,顿时跌坐在榻上,咬牙道:“秦月婵这个贱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金玉在一旁躬道:“还是姨娘有学问,奴婢就说不了这些词儿,但是奴婢对姨娘可是忠心耿耿。”
关冬莲听着心里一暖,叹道:“幸好有你!”
金玉瞟了一眼关冬莲的脸色,试探着说:“奴婢也不知道能帮着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