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松了一口气,便将觅春楼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与苏予安知道。
这件事苏予安早就清楚了,但却不能告诉江起云,而且还得表现出认真听的模样来。
这对于依旧犯困的苏予安来说,真的是为难死了。
好不容易等江起云讲完了,苏予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我就知道你很厉害的,不过那针怎么扎不中你?”
江起云“嘿嘿”一笑,道:“我衣裳里面穿了件软甲。”
传说中刀枪不入的软甲?
“哪儿来的?”苏予安的困意稍微减了些。
“父亲给的,复试前一日,父亲给了我一件软甲,外加一把软剑。”江起云拍了拍腰。
苏予安细看,才发现江起云腰带上的那块玉扣,其实是刀柄。
上品玉扣当刀柄,还真是侯府子弟才有的奢华。
“侯爷其实挺在意你的。”苏予安颇有些感慨。
“这一点,我自幼便知道。”江起云颇有些百感交集。
如果不在意,怎么会管得这么严,严到他都希望父亲不要那么在意自己,甚至盼着父亲把爵位传给二弟。
“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厉害的。”苏予安非常真诚地看着江起云。
“多…
…多厉害?”江起云琢磨了一下,像大哥那样?
“以后大周会以你为荣。”苏予安目光坚定地回。
大周……以自己为荣?江起云的脑子“嗡”地一声,放在身边的手,微微有些抖动。
看到效果达到了,苏予安才接着道:“今日一定累着了,赶紧去洗洗吧,好好歇歇!”
“好!”江起云深深地看了苏予安一眼。
等到江起云梳洗完毕再次进内室,却见苏予安已经睡着了,鸦青的乌发随意铺开,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蝶翅般微微颤动,唇色微淡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看了一眼漏刻,是真的晚了,江起云不禁心头愧疚得不行,将已经有些滑下的被子往上摁了摁。
苏予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问丹朱怎么不叫自己。
丹朱却笑着道:“是二公子一早交待,让您多睡会儿,不让叫您起来。”
苏予安心里一暖,但坐起身来,却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虽有“春困秋乏”这说,但是她这几日白天夜里都困得不行。
想到江老夫人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明显是怀疑自己怀孕了,可明显不是啊。
健康的人显出病态……这事儿,不对劲。
“丹朱,去把
玉佩叫过来。”苏予安道。
“二少夫人,您是有哪儿不舒服吗?”丹朱吓了一跳。
“太舒服了,舒服得总想睡,你觉得呢?”苏予安摇了摇头,“还是叫玉佩给我看看吧。”
丹朱听了脸色一白,赶紧转身去了。
玉佩正好出门买药材去了,在等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苏予安想了很多个可能,要么是自己脑子里面出现了问题,血管病变导致血流不畅,要么就是气血不足体虚。
但是苏予安的吃食都是本心堂小厨房自己准备的,就算白芨不在,新来的厨娘也是在外面找来的,并不是侯府的人。
吃的东西也都是丹朱和绿晴定的,时不时还有玉佩给写的药膳。
可如果不是这方面的,那就只能是脑子的问题,这会儿又不能拍片子,玉佩看得出来吗?
想到这儿,苏予安只觉得头大,唉,什么好都不如健康好。
如果栽到这上头,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一个时辰后玉佩终于回来了,诊完脉,她也沉默了许久。
“二少夫人,奴婢再给您诊一次。”玉佩道。
“诊吧!”苏予安几乎是将手塞给玉佩。
别说再诊一次,十次都行,至少玉佩是看出
有哪儿不对了。
玉佩诊脉的时候,苏予安和丹朱把呼吸都调慢了些,生怕打扰到她。
玉佩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喃喃道:“二少夫人居然体寒?怎会体寒。”
这话一说出来,丹朱松了口气,女子一惯都有体寒的问题,大多好好调理一下就成。
但苏予安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甚至问玉佩:“很严重?”
玉佩将苏予安的袖子放好,顿了一下才道:“倒不是很严重,可我半个月前给您诊脉,还好好儿的。这寒症来势汹汹,得亏二少夫人警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来势汹汹?那怕是有人让我吃了极寒之物,可是……”苏予安回想了一下,平日里吃的东西,好像没什么特殊之处啊。
“二少夫人,都是奴婢的过失。”丹朱突然就跪到了苏予安面前。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苏予安问丹朱。
“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