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询问温母的情况。
只是她不太明白,既然医生是盛浔找的,治疗进展直接询问医生岂不是比问她更加方便?
可这人却每次都要从她口中听那些说都说不利索的专业术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眼下她怔了片刻才回神,却刚好看到手机弹出来一条陌生号码传来的短信。
呼吸不受控制地停顿一秒,温乔冉猛地坐直了身子。
车内的气氛仿佛凝固在那一刻。
一秒,两秒,三秒……
她反复看着上面的字,生怕自己漏看错看了——
那是她家之前被查封的那套别墅,当初她爸爸温峥仁在那里被铐走,而当晚妈妈也病情恶化,直到半个月前才苏醒。
这房子什么时候成盛浔的了?
温乔冉握着手机的手指不住收紧,她努力平复着呼吸,朝司机开口:“师傅麻烦掉头,去銮岛。”
……
车子按地址开到銮岛别墅区外,路边的绿植一如往年,叶子被夜风吹拂得沙沙作响。
给白昕歆发过消息后,温乔冉才拎着行李走到了院门口。
钥匙和她记忆中一样卡在邮箱底下的缝隙,院里的花草也被养得很好,一看就是经过了精心照料。
一切都和她记忆中那个温馨的家没有区别。
可她明明记得当初别墅被查封的时候院里一片狼藉,妈妈种的玫瑰都被踩进了泥里,东倒西歪,花瓣上都是乱七八糟的脚印。
屋里的东西也早就被上门要债的流氓砸了个稀巴烂,值钱的能带走的也都被他们卷走了……
此刻温乔冉看着已经被恢复如初的客厅有些恍神。
“小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妈妈,好好生活。”男人颤抖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回响在她耳边。
好好生活……
一夜之间,她引以为傲的父亲成了罪犯,本就身子骨弱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在国外获奖的事情告诉爸妈,让他们看看自己的作品,这个家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好好生活。
直到盛浔闯进了她已经分崩离析的世界。
“咚咚咚。”有人敲门,紧接着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温乔冉心头一紧,脑海中不断闪过一年前大门被人疯狂拍打踢踹的情景。
她慌张地拎起家里习惯放在角落的棒球棍,一步一步挪动到门口。
大概是没听到屋里的动静,门上的密码锁响了几下,紧接着是轻巧的一声“咔嗒”,门锁打开。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砰!”门口的声控灯骤然亮起,可她手里的棍子已经直直地砸向了走进来的那道身影。
那人来不及躲闪,闷哼一声后退半步撞在了墙柜上,又是一声闷响。
一堆东西叮呤当啷地摔落在地,温乔冉一个激灵,总算回过神来。
头顶射灯的光投落下来,照在某人正缓缓淌出血的额头,黑发,冷白肤色,鲜红的血迹——西装革履的盛总此刻正微弓着脊背倚在墙柜旁!
一年不见,他身上的矜贵气质出众不少,哪怕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下。
精心打理过的发丝微乱,立体深邃的五官线条被光所描摹,衬衫的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隐约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锁骨。
他右手撑在柜面,手背的青筋微微暴起,修长的手指边上是各种破碎的瓷片和玻璃……
明明该是吓人的一幕,却又带着种致命的吸引力!
温乔冉呼吸一滞,眼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阴沉沉地对上自己的视线。
刚好有血珠滚过他的眼尾,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红印。
盛浔语气冷漠至极,又带着极具压迫感的愠怒:“你对未婚夫的欢迎仪式可够特别的。”
“当啷!”温乔冉手里的棒球棍砸在地上,脚下一软。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