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岩不说话,宁秋傻笑着又问:“夫子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嗯。”宋岩道:“范青书的案子判了。”
宁秋擦汗的动作一顿,拧眉:“是谁?”
“白云书院饭堂的管事。”
其实是他背后的人,但这管事是仆人,被主子推出来顶罪了。
宁秋哑然。
“这人是疯了吗?就为了陷害我?”
宋岩不语。
宁秋气呼呼的道:“这管事的要是没主子的指使他敢这么做?这分明就是背后还有人。”
宋岩撇她,还是觉得她应该走科举,这脑子多灵光啊。
宁秋说完又问:“是不是跟那副院长还有关系啊。”
宋岩惊讶于她的敏锐,再一次感慨,她要是走科举以后进大理寺或者刑部当官,一定是个明察秋毫的好官。
后宋建朝才十来年,需要一批为民的好官。
他索性也不瞒着她:“是,饭堂背后的实际掌控人是副院长的妻弟。”
“那现在呢?院长不管吗?这么搞下去白云书院的名声还要吗?”
“院长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院长三年前就去游学了,把书院交给了副院长。
出事后他让自己人联系了院长,应该是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那现在呢,就把那管事的杀
了?”
宋岩摇头。
“仵作重新检验过尸体,证明那毒不是主要致死原因,最后判了那管事流放三千里。”
草,宁秋想骂人。
“那背后的人呢?就这么算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既然证明了那毒不是致死主要原因,根据后宋的律法知府这么判也不能说有错。
宋岩虽然没出面,但是已经把这知府的情况写信给了他表姐夫。
他表姐夫在吏部,管官员考核。
“倒是赔了范青书一百两银子。”宋岩道。
“人都死了要这钱有何用?”宁秋气道。
宋岩的语气很是无奈,“没有那毒,范青书那一晚也够呛能活,这钱虽然不多,但给他家人也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宁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就是心里那口气不太顺。
虽然说没有那毒范青书可能也会死,但万一他撑到了天亮被周宽发现带去医治了呢?
宁秋知道自己是钻牛角尖了。
别说在古代社会了,就是现代社会,跟那些仗势的人要个公平也是难的很。
哪个年代无权无势的老百姓都是最容易被欺负的。
“范青书的尸体已经运回去了吗?”宁秋问。
古代的律法当官的可操作性太大了。
除非是来了个比知府还要大的官来重审,不然都没什么办法。
夫子也是尽力了。
宋岩点头:“天气太热不好存放。府衙那边说范青书之死跟毒的关系不大,后续案子也不用再验尸,五天前周宽就带着范青书的尸体回他们的老家了。”
如今应该已经到家了,古人讲入土为安,头七要是还在外那就是孤魂野鬼了。
案子是今天判的,赔的钱他替范青书接了,已经安排人给送过去了。
“那背后的人呢?如果我现在状告白云书院恶意陷害我,府衙那边会接案子吗?会判那个副院长的妻弟吗?”宁秋问。
“这个事你就别掺和了,等院长回来自会给你个公道的。”
听宋岩这么说宁秋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饭庄,我能继续开了吗?”这一眨眼都浪费了七八天的时间了,她少挣了七八两银子呢。
“自然是能的。”宋岩道。
白云书院饭堂为了陷害宁秋恶意买凶杀人这事已经传的荆州城人人知晓了。
是他让人传的。
虽然这么做对白云书院的名声有影响,但不这么做白云书院不会弃车保帅的。
车就是副院长,帅就是白云书院往后的声誉。
得到宋岩的提示,宁秋第二天一大
早就亲自进城,买了不少东西回来,让胡屠户那边再继续供货。
回来后又让之前帮忙的大娘来给他们洗菜洗碗。
中午,宁家小饭庄又开业了。
恢复营业后文学院那边来的人不多,武学院那边来了不少。
都是跟韩玉还有石奎他们走的比较近的。
宁秋见师傅来了,热情的招呼着安排众人入座。
别人的人收钱,师傅的不能收。
韩玉不肯,他这徒弟还这么小,挣钱不容易,他哪里能让她花钱?
过了几天,文学院那边的人终于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