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环视在场众人,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
他略带感慨抬头询问楚群天道:
“陛下,我是错在何处?”
“错在我姓陈名凡,出生自镇北王府。”
“还是错在,我不该从痴儿恢复成正常人?”
他平静的话语里是藏不住的无力感。
陈凡的声音在大殿回响,落在楚群天的眼中如惊雷般炸响。
楚群天盯着陈凡,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拳头逐渐握紧。
他冷视陈凡说道:
“不愧是陈渊的儿子,有种!”
大殿公然叫板,就连皇子都不敢如此嚣张。
这句话像是发号施令般。
让这群积攒忍耐已久的文官跳了出来。
陆续的文官站了出来,跪在大殿对楚群天道:
“陛下,京城有不少权贵与先帝交好,可陈凡对他们大不敬,这不是在打先帝的脸吗?”
“陈凡公然无视朝纲在大殿直视龙颜应当重罚!”
“他居然卖了陛下御赐给镇北王府陈渊的宝椅。”
陈凡就那么站着,看着文官陆陆续续跪在他的身前。
他笑着摇了摇头道:
“芝麻大点的事,也要说出来吗?”
芝麻大点?!
众文官震怒,纷纷跳脚说道:
“何为芝麻大点事情,封镇北王头衔此事重大,绝不可交给无情无义之人!”
“按照我说,就应重仗把你赶出大炎!”
赶出?
陈凡喔了一声,目光凌厉地看向那名文官说道:
“就因我对权贵不敬,你要把我赶出大炎?”
“那周大人啊。”
“你三日前,骑马在京城行驶踏死一名三岁孩童。”
“你无视朝纲在京城不下马,害得孩童无辜枉死,这笔账怎么算?!”
那名被指名道姓的文官吓了一跳。
他结结巴巴道:
“这这这,这是那孩童突然闯出!”
陈凡冷笑。
他走到说他无情无义的文官面前问道:
“何为有情有义?”
“是讲义气,重承诺,言必行。”
“我陈凡所说的每句,都能做到。”
“所做的每事,都可以问心无愧。”
他的脑海如同走马灯般浮现过往。
陈凡想起百姓纯真质朴的笑容,一个大汉因五两白银就要献出性命。
他想起自己父王死时,那群自称有情有义之人都没来。
“何为无情无义?!”
陈凡指着他怒道:
“不就是你这种人吗?”
“你原本为一介寒门,妻子为了你能考取功名,耕织十五载将你送入京城。”
“可是你考取功名第一件事,便是大张旗鼓取了县令女儿。”
“第二件事,就是将你那可怜又无助的正妻抛之脑后。”
他一步一句。
他怼得那名文官一退再退。
文官扑通摔倒在地,指着陈凡结巴道:
“你放屁!”
“我最是有情有义,只是那女子要的要的太多了!”
陈凡反问道:
“她要的什么?”
“不过是要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你都能称之为有情有义,那我陈凡帮百姓帮天下人是何种人?”
一名武官见不得陈凡如此嚣张站出来道:
“陈凡不必再说。”
“你不配得镇北王的名号,不过是一皆商宦罢了。”
“你知大炎商宦下下等,如此轻贱自己和镇北王府,如何配得镇北王三个字?”
陈凡听到声音,身子止不住颤了一下。
他回头望去。
说话的人,是父王曾经最得力的部下。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对方,眼底里藏着深深的失望。
陈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其他武官道:
“你们也是如此吗?”
武官纷纷转头回避。
陈凡已经懂了。
他笑了笑道:
“人死如灯灭。”
“我父王早就该明白,这些所谓有情有义的人,不过就是墙头草风吹倒。”
他或许也应该明白。
这些武官入朝为官后,早就磨去了那一身的血性。
陈凡悠悠说道:
“我曾听父王说过,你们这群人当中也有普通人家的孩子。”
“为了能为大炎报一腔热血,毅然决然选择从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