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看出楼绒绒的视线在这两人的名字上多留意了一分,主事当即便无微不至地凑上来道:
“大人是关心与离王合作之事?”
楼绒绒翻动书页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而抬眸向他看来,眼神冷淡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在说:
“知道你还不快点交代?”
主事顿时会意,连忙解释道:
“公子派来大庆的那位名医,日前已经到达离王封地了,据寒四大人传来的消息,说是有十足的把握,长则一年,短则半年,离王定然能重新站立行走,对此离王颇为振奋,您也知晓,派来京城的周仕兴周大人正是作为使者,替离王前来招揽旧部的,不过离王的人还是对咱们有戒心,周仕兴虽然时常借咱们的消息网传信,但亦有所隐瞒,因而至今我们还未能完全弄清,哪些人已经被离王收复。”
他说这话时,语气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哪怕知道看不见,也还是下意识去看楼绒绒的脸色。
若是他当真能看到楼绒绒的脸色,会发现楼绒绒此刻甚至控制不住脸上的讶异,她是知道原著中,离王会起兵造反的,但是生有残缺之人是不能做天子的,故而她也曾疑惑过,究竟是原著后续逻辑崩
溃了,还是离王遭遇什么腿伤恢复了。
今日她才得知,原来离王的腿恢复,竟跟来源于南梁的寒江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在最初系统灌输给她的少量剧情之中,她压根就没有见过寒江雪这个组织的任何线索,不知道作为女主的任明昭,究竟知不知道寒江雪这双仿若操纵一切的背后黑手。
但主事当然是看不到她的讶异的,只是发觉,在自己说完这些后,大人似乎越发急躁了,飞快地翻着手中的卷簿,紧紧盯着纸面,像是要努力将这些都记下来似的。
主事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转而又想,新来的大人对组织上心,想要尽快掌控组织的情况,应当是好事才对,于是便更加奋力地在旁边解说起来。
在他的帮助下,楼绒绒以最快的速度,把最重要的那部分资料都过了一遍,因着听主事说,真正的寒二很快也要到了,她自然不敢耽搁,察觉再多看自己也记不住了之后,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在京城中还有要事要办,当即便跟姜聿出了暗街,一刻不停地逃离了这里,赶忙向王府奔去。
好巧不巧,就在楼绒绒他们离开后,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忆起最后那位大人离开时,对自己的不满似乎已然消弭的情况,对自己随机应变的功夫油然而生自得之意,正在此时,忽然又有两个侍者慌张地来通报,说有人手持寒玉信物,要主事前去见他。
主事查验寒玉发现信物真实无误后,当即便傻了眼,一天之内两位寒玉大人接连来访,难道是组织最近要在京城搞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故而才动用了两位寒玉?
等他匆匆地前去迎接,颤颤巍巍地询问对方是哪位大人时,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黑衣男人当即便不耐道:
“寒三难道没跟你们说过来接替京城组织的是谁吗?”
主事猛地睁大了双眼,犹疑着问道:
“难道……您是寒二大人?”
寒二当即就听不顺耳了:
“寒三带出来的就是你这样的货色?唯唯诺诺的,连话都说不明白,怎么,难道还有第二个我不成?”
主事当即就不知所措道:
“不不……是……”
他咽了一口口水,好容易鼓起勇气,开口询问了几个有关组织的问题,对方虽然不耐地忍着怒意,但却也一一都答上了,就连一些他不太清楚的细节,对方都知晓,显然不可能是冒牌货。
这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楼绒绒的样子,方才因为恐慌而忽略的一部分细节忽而涌上心头,一个令人惊异的结论出现他脑海中,几欲令他昏厥。
寒二本来日夜兼行,一路风尘已经够烦躁的了,还被一个小小的主事上来就是一通盘问,本已经按捺不住怒意了,但是看到对方的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却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主事终于将先前楼绒绒到来,而后自己把对方当做寒二,将组织的各种重要资料都给楼绒绒看了一遍的事情吐露而出,寒二一瞬间瞪大了双眼,猛地上前攥住了主事的领子,一把将人撂到了地上,怒骂道:
“蠢货!”
主事亦没想到,有人竟然真的能仿制以假乱真的信物,又或许是因为寒玉信物稀少,他见得亦不多,就算知晓检验之法,亦难免疏漏。
但此刻再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主事就算被丢到了一边,依然紧忙爬了起来,询问道:
“那大人,现在我们……”
寒二亦没想到,自己接手的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黑着脸问道:
“那两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