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北秦的队伍是各国之中出发最早的。
吕岚和吕沁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十人的队伍和十几辆车马,车厢中装满了箱笼行礼。
因着是友邦使臣,城门口的守卫往往不会多加刁难,一般只会象征性地查看一番便放行。
这次也不例外,兵卒照例上前检查,看似神色从容的吕岚,眼神却一直落在兵卒检查的方向。
兵卒随便打开几个箱子,查看了一番,发现里头确实只是一些行李和财物之后,就要举手放行。
正在此时,车队之后忽然传来一声疾喝:
“且慢——”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便见孤城俯身纵马而来,两旁百姓退避,身后跟着的正是费鹜苏手下四字军的精锐。
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军队一分为二,从车队两边侧抄了上来,将北秦的车队包了个团团圆圆。
车队的马儿感受到杀伐之气,不安地在原地踏步,吕岚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望向孤城道:
“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城门的守卫也有些疑惑,其中一个看似是小头目的,转头低声让人去通报萧立,而后迎了上来,对马上的孤城拜了拜道:
“将军,您这是何意?
”
孤城拿出费鹜苏的令牌,高举着展示了一圈,而后开口道:
“有人举报车队中私藏违禁物品,在下奉摄政王殿下之命,前来搜查。”
私藏违禁物品?什么违禁品能惊动摄政王的四字军来搜查?
守城的兵卒对视一眼,当即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很是配合道:
“既然将军是奉命而来,我等自然尽力协助。”
孤城点点头,一挥手,兵卒便将马车上所有的箱子都搬了下来,打开检查起来,连隔层都没放过,拔剑插进去查看是否有夹带。
然而,令孤城意外的是,这些箱笼中竟没有一个藏有火器的,真的只是些普通的衣物行李财物之类。
吕岚看着他们检查,嘴角还带着笑意,心却在滴血。
幸亏他听了那人的话,连夜将所有火器都转移了,虽然没被费鹜苏抓住尾巴,然而那批火器想来也拿不回来了,这一趟大庆之行,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血亏啊!
没想到乌鸦竟当真敢背叛他,摄政王府的动作也当真够快,等他回了北秦,定要让苏尼特族知道什么叫教训。
眼看十几辆马车都搜查得差不多了,还没搜出想要的东西,孤城的脸色难免有些难看。
正巧这
时,楼绒绒的马车终于赶到了,楼绒绒掀起一角车帘,视线在满地打开的箱笼上停留了一瞬,最后看向孤城,问道:
“如何了?”
孤城脸色难看,回道:
“回小姐,什么也没发现。”
吕岚见了楼绒绒,当即便想到自己诸般算计都因为这个小畜生毁于一旦,当即便咬牙笑着道:
“方才小兄弟说奉摄政王之令而来,怎么摄政王没来,结果小公主却来了呢?”
没等孤城开口,吕岚便一副恍然大悟状,抢先道:
“喔,原来如此,什么奉摄政王之令,想来不过是公主殿下在比试中受伤,对我北秦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一番吧?”
“哎呀,比试之中有所摩擦是难免的,公主心胸如此狭窄,竟让人空口泼我北秦脏水,当街将我北秦来使的行李粗暴搜查,丢弃一地,实在令北秦寒心啊,等回国之后,本王定要将此事如实上报狼主,公主只凭一己私利做事吗,难道不怕两国邦交因此受损吗?
围观群众不知道事情起因,只知道军队拦住了车队的去路,导致其他人也无法出城,又听吕岚如此说,难免心中有所偏颇,对着楼绒绒指指点点起来。
楼绒绒却未曾将他人的指点放在
眼里,甚至不曾看吕岚一眼,只是看向地上各色的箱笼。
这些箱笼中是没有火器,但奇怪的是,许多箱笼其实都未曾装满,有一半都是空着的,不像是原本就有这么多行李,反倒像是……
仓促之中腾空了许多箱笼,为了遮掩只能将其他箱笼中的东西填进去,伪装成原本就有这么多行李的样子。
楼绒绒缓缓抬头,看向吕岚,后者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微笑,从容地看着她。
然而楼绒绒并未像他所想的一般,慌乱或者羞愧,反倒吩咐孤城道:
“去将其他使臣的车队都拦下,搜查一番。”
孤城一愣:
“可是……”
楼绒绒低头,淡淡地看向他,看到楼绒绒眼神的一瞬间,孤城迅速把自己刚到嘴边的质疑全都咽了下去,低头拱手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四字军中分出三支队伍,分别到各个城门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