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山匪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是将一群人赶下了车,关进了一间屋子里。
提心吊胆地等了许久,一直未曾听到其他声响,蓝语琴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蒙眼的布条拉下一条缝,确认没有人在屋内监看,这才将布条取了下来,拽出了嘴里塞着的布团,赶忙去给其他人也解绑。
被解开的人再去给其他人解绑,如此一来,满屋子的人很快就都挣脱了束缚。
于倚竹听着耳边忽然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心间一紧,谁料下一刻眼前一亮,蒙眼的布条被取了下来,眼前出现了蓝语琴的脸。
在于倚竹惊讶的神情中,蓝语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于倚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自己嘴里的布团就被取了下来,接着蓝语琴便转到了她背后,替她解开了绳子。
于倚竹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破旧的瓦房,四周都是陈旧落灰的破烂桌椅,墙角还结着蜘蛛网,像是被人弃置的居所。
其他人正不约而同地看着自己,有人眼里还含着泪,有人还在瑟瑟发抖,但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包含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期许,显然她之前执意想要把大家都救下来的行动,
某种意义上真正让这群从前各怀目的的小姐妹归心了。
所有人都在等她拿主意,于倚竹看得出来,但心里却是一声苦笑,不忍心让大家完全失去希望,只能开口道:
“趁着那群山匪,大家四处看看这屋子,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话音刚落,这群小姑娘就宛若得了什么救命神令一般,纷纷起身检查起四周,低声地交流起来获得的讯息:
“门……门是闩着的,窗子也是,糊的纸都破了,外头好像有人看守,我们动静得小一点,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桌椅都是破的,一个个缺胳膊少腿儿的,好像没什么用。”
“墙面是潮湿的,屋顶好像有点漏水。”
……
于倚竹越听越绝望,实在想不出在这样的绝境里,到底有什么逃出生天的办法。
然而一旁的蓝语琴,听到有个小姑娘说墙面潮湿后,眼睛倏而亮了一瞬,连忙走了过去,在她说漏水的地方抬头去看。
果然,在屋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像是少了几片瓦的样子。
她连忙压低声音,指着众人抬头去看:
“瞧,上头有个缺口,若是能爬上去,揭开几片瓦
,说不准能借这个缺口逃出去。”
大家顿时都聚过来看,顺着蓝语琴指的方向,看到缺口的瞬间,顿时眼里都有了光彩。
更令人欣喜的是,这个缺口所在的方向,同门窗的方向正好相反,从这里出去,应当不会被发现。
然而下一刻,却有个小姑娘提问道:
“可是屋顶这么高,屋里的桌椅都不能用了,要怎么办才能爬上屋顶,从缺口出去啊?”
这话顿时将大家都问住了,这瓦屋的屋顶大约有四五米高,大家身高都只有一米多,就是叠罗汉也得叠个好几层才能摸到屋顶,更何况要从屋顶爬出去。
蓝语琴咬咬牙,开口道:
“我有办法。”
她将少了一只腿的桌子支在墙边,让有腿的那面靠着墙,而后又将两个少了腿的椅子如是叠放上去,让人在下头扶好,而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踩上了这摇摇欲坠的“梯子”,缓缓在上面站稳了。
现在从蓝语琴的头顶,到屋顶的距离,大概还差一个人的高度,将人托上去,便能借力爬上屋顶。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若是这般,兴许其他人能从屋顶逃出去,但最下面托举的这人,定然
会被迫留在这屋子里。
没等众人犹疑,一旁的于倚竹便站了出来,主动道:
“我来,我来做最后那个下面的人。”
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于倚竹缓缓沉下一口气,开口道:
“贼匪已然答应让我爹爹赎人,我若留下,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我年纪最大,平日练习捶丸,力气也大些,我留下最合适。”
没有人不害怕,没有人想当最下面的那个人,可是总有人要当这个人,于倚竹主动开口请缨,大家本该为不必争夺生存的机会而高兴,但此刻却没人说话,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于倚竹苦笑道:
“大家不必如此,其实我都知道,平日里你们愿意捧着我,多半也是因为我爹爹位高权重,手握财权,你们各自府上过的日子都不算好,跟着我,至少你们只需要违心恭维两句,从我手指头缝里漏出点好处,你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些许。”
“我知道的,其实你们心里未必有多喜欢我,你们现在不舍得我,不过是因为方才我替你们出头,想护你们周全,其实你们想多了,花点钱在我心里,就跟撒一把土没什么区别,反正我爹爹都能赚
回来。”
“我不过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