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年才六岁,但萧玉儿平日里最是贪嘴,长得也略有些婴儿肥,平日里看不出来,如今整个身子挂在楼绒绒身上,楼绒绒措手不及,哪怕已经很快反应过来抱住了她,但还是差点仰面跌倒在地。
幸亏一旁的冷玉禾见状扶了一把,不然今天床上就得换个人躺了。
楼绒绒无奈地撑着一口气抱着她:
“萧玉儿,你是打算用压死我来报答我是吗?”
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的萧玉儿讪讪一笑,连忙从楼绒绒身上下来,挠头道:
“嘿嘿,我这不是……好不容易实现了梦想,太过激动了嘛。”
楼绒绒却告诫她道:
“虽然此时你娘确实去给你请教习了,但你可万不能就此松懈,习武的教习,犹如读书的先生,你娘又是个不可能将就的性子,定然是要为你精挑细选一番的,少不得要几日的时间,还没见到教习一刻,你这个病就得多装一刻,你可记住了?”
萧玉儿忙不迭点头:
“我都听你的!”
楼绒绒从荷包里又取出一枚药丸,对她道:
“我这里还有一丸装病的药,是给你应急用的,若是平时丫鬟婆子们往来也就罢了,你往
床上一躺眼一闭,装一装虚弱就是了,若是这两日,你娘疑心起你装病,再请医师来为你诊治,你就再吃一颗。”
“但我瞧你身子似乎对这药有些抗性,比寻常人药效持续的时间要短一些,半个时辰药效便过去了,因此要格外注意些吃药的时机,早不得亦晚不得。”
萧玉儿想起方才头晕目眩的滋味,对这药丸也没一开始的向往了,但为了习武大业,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楼绒绒又道:
“若你娘来看你,你大可多问问教习之事,你娘既告知了我,自然能想到以你我的关系,我不可能瞒着你,所以你不问反倒不妙,不如表现得急切些,方符合你的性子。”
萧玉儿高兴道:
“太好了,我还以为这几天我都要憋着不能问呢,这样好,这样好,我本就急切,哪还用得着装?”
虽说样样件件萧玉儿皆应下了,事关她自己习武的梦想,萧玉儿应当不会大意,但楼绒绒尚且不放心,还想交代几句,冷玉禾却劝她道:
“大姐姐虽对玉儿严苛了些,但还不至于不近人情,再好的计策,总有错漏的时候,如此追究下去,玉儿表现得太过完美,一点
小心思都没有,反倒要叫大姐姐瞧出问题了。”
闻言,楼绒绒也觉得有理,自己是有些关心则过了,且之前耍心眼子,都是生死之间的博弈,并不适用熟悉的家人之间。
遂不再多言,答应萧玉儿往后几日下学后都来看她,便就此离开了萧府。
另一边,乙班学堂外。
因着开学已经有些时日,装模作样之人几乎都被寒风和先生讲课的难度劝退了,每日来旁听的人基本也固定了下来。
因此今日楼绒绒和冷玉禾都没来,就有些显眼了。
任明珏就无意中注意到了楼绒绒没来,不知怎的,他对那个莫名觉得亲切的小姑娘总有些在意。
等乙班下学之后,杨叔童小心地吹干方才写好的笔记。
因着要借给楼绒绒和冷玉禾抄,今日他难得没有写那一手,需要眯着眼凑近才能看清的蝇头小楷,而是像其他人一般,记了一笔清秀的簪花小楷。
正当他仔细地吹干每一页的墨迹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杨叔童回头,就瞧见是乙班那位经常博得先生赞誉的任家二公子,下意识愣了一下。
任明珏友善地笑了笑,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请问一下,今日常与你坐在一处的那位师妹怎的没来?”
杨叔童受宠若惊,跟自己敬慕的人近距离接触,让他下意识红了脸,说话也磕磕绊绊:
“你是说……楼绒绒吗?楼绒绒她……她……去萧玉儿家了,说是萧玉儿他娘不让萧玉儿习武,楼绒绒和冷玉禾都去萧府帮忙了。”
他话说得多少有些表意不清,语序很是混乱,但好歹能让任明珏听懂,楼绒绒是因为要帮好朋友的忙,所以才没来旁听今日的课程,不是因为怕苦怕难放弃了。
杨叔童也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是误解楼绒绒了,连忙又帮楼绒绒辩解道:
“他们不是故意要荒废课业的,师兄您瞧,这是我今日记的笔记,先生讲的重点我都记下来了,他们都是聪颖之人,待他们看过笔记,虽然比不得亲自听先生讲课,也能通晓七八分了。”
这倒不是杨叔童自夸,任明珏也听了课,大略扫了一眼书案上铺开的竹纸,自然看得出杨叔童的苦工。
他平日里笔记已经足够严密的了,今日为了楼绒绒二人,更是一字一言都不肯错过。
难得的是,这样大的笔记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