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宗族长老顿时站了起来,看向匣子的目光瞬间热切了起来。
苏自厚却瞬间愣在了原地,紧接着疯了一般冲向匣子,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会找到”之类的话。
还没等他靠近匣子,孤城直接半路一脚踹向他的膝弯,瞬间就叫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离装着玉印的匣子只有咫尺之遥,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触及到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印在各位宗族长老之间辗转,直到所有人都确认这确实是苏家的掌事印信,最后又将它放回了那小小的匣子之中。
资历最老的那位长老首先带头对费鹜苏行礼道:
“见过家主,恭迎家主回府。”
其他长老连同府上的仆从全都俯身对费鹜苏行礼道:
“恭迎家主回府——”
费鹜苏抬手将匣子关上,淡然道:
“如此,可还有人对黄自厚的处置有异议?”
方才瘫倒在地的苏自厚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又强张声势道:
“什么处置?!处置什么?!就算你是苏家家主,我也是苏家血脉,这些年你自己逃避自己的职责,这才让苏家陷于水火之中,若不是我撑起这偌大的苏家,说不准苏家早就落到旁人手里了!”
“你不感激我便罢了!竟还想着报官告我!不怕世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这次甚至不用费鹜苏开口,身边的斜阳摆了摆手,一
个老妈子就被人押着拖到了正堂。
苏自厚讶然地睁大了眼:
“吴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说着,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立刻就要扑上去阻止吴妈开口,但还是迟了一步,吴妈已经哭嚎着叫道:
“黄子厚根本不是苏家人!他娘当初认识苏老爷的时候,已经怀着黄子厚了!我就是当时黄家负责照顾黄子厚他娘的婢子,她娘第一次见苏老爷的时候,我就在一旁伺候!”
苏自厚当即便急了:
“吴妈!你胡说什么呢!”
然而吴妈却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只管继续喊叫道:
“不止如此,黄老爷也是被黄子厚他娘下药灌醉了推进湖里溺死的!甚至黄子厚也不是黄老爷的亲生儿子,当时黄子厚她娘同黄老爷的弟弟私通,这才有了黄子厚!黄老爷已经去世了,但黄老爷的弟弟还活着,可以滴血认亲,上公堂对峙的!”
一时之间,堂上哗然,没想到黄子厚他娘不仅在当黄老爷的侍妾时勾搭苏老爷,甚至还兼顾了同黄老爷的弟弟私通,真是好一通狗血。
这下子,人证物证俱在,黄子厚再也没了挡箭牌,反应过来后,却是紧紧抱住了堂前一根柱子,愣是不让人将他拖下去,蛮横撒泼道:
“我不管!我妹妹是当今镇北王王妃!你们不能把我赶出苏府!不能送我去见官!苏鹜!我妹妹可是你母亲!你这是对长辈不
敬!”
他不提母亲还好,一说这个词,原本冷漠旁观的费鹜苏浑身气息顿时变得危险起来,看不清他如何出手的,下一刻便听黄子厚一声惨叫,两颗小巧青果落地,他抱着柱子的两条手臂已经软软地垂了下去,使得侍卫轻易便将他拖了出去。
没在意众人如何反应,费鹜苏处置完黄子厚,自顾自便牵着楼绒绒的手往府外走去。
宗族长老连忙问道:
“家主你这是要去哪?好不容易回来,不在家中居住吗?”
费鹜苏没有回头,继续向外走去,斜阳则拱手向满堂人道:
“主子还有重要事务要处理,先行一步。”
费鹜苏确实是有重要事务要处理,从苏府出来,一行人便马不停蹄地又赶去了另一处旧院落。
一进门,楼绒绒便看到了一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妇人,和地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虎子,一起同虎子逃走的船老大也被五花大绑丢在了一边,他那个生了软骨病的儿子则因为智力发育不全,在另一间房间里休息。
费鹜苏并没有对几人怎么样,但当孤城取下船老大和虎子口中的封口布后,虎子当即便喊道:
“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人做的事,不要牵连我娘!我娘是无辜的!”
船老大也涕泗横流道:
“小老儿知错了,小老儿真的知错了,我以为那只是寻常贼人,只是想绑了你们
换银钱,没想到他们要对你们下杀手,求求你们放过小老儿吧,我那个傻儿子没人照顾可怎么活得下去哟……”
既然楼绒绒自己已经活着回来了,这几人的处置自然是交由楼绒绒决定。
她没有理会地上的两人,而是走向床边的妇人。
虎子见她走向自己的母亲,顿时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别伤害我娘!有什么事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