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市回来后的几天内,楼绒绒一直有些怏怏的,总是手里攥着一颗奇怪的石头一个人发呆。
这石头生得似玉非玉,隐隐有光华流转,还没有楼绒绒拳头大,道具介绍什么都没有,楼绒绒对府里的人旁敲侧击,似乎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让好不容易凑够进度,第一次抽奖得到道具的楼绒绒很是泄气。
倒是斜阳他们似乎审问出来了些重要情报,而且还与此次贪墨的背后之人有些许关联,但楼绒绒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因此也没法参与其中,于是更加百无聊赖了。
正是这时,王府管家给她带来了两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做贴身侍女,一个生得清瘦而高,表情肃穆,显得很是认真,另一个生着一张讨喜的圆脸,见人便笑,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值当她拉下脸去。
楼绒绒瞧两人气息均匀,身姿挺拔,不像贫苦人家吃不起饭卖来的姑娘,也不像从大家族里发卖出来规矩森严的侍女,当下便知晓,这可能是费鹜苏手下培养的人。
于是她就问两人:
“你们各自可有什么擅长之事?”
神色肃穆那个人就说:
“属……奴婢略知账目查算、刑讯逼供、消息查探等事,又学了半月的女子梳妆,现如今能梳几个京中时兴的女子发型,也会些常见的妆容了。
”
楼绒绒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很是沉稳,却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性子,当即哭笑不得。
另一个看起来就显得聪明许多了,对楼绒绒笑着福了一福,回答道:
“回小姐,奴婢会侍弄些花草,通些药理,也会学鸟儿叫声。”
说着便学了几声杜鹃啼鸣,竟真真是惟妙惟肖,难辨真假。
这可稀奇了,楼绒绒一下子起了兴趣,问道:
“可能用来传递讯息?”
那学鸟叫的圆脸姑娘没想到楼绒绒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当即愣了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位看似年幼的小主子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回小姐,军中传递讯息有专门的口哨暗号,鸟叫声是奴婢自己闲来无事学来的,但若是小主想以此传递讯息,奴婢也可试着设计一二。”
楼绒绒满意了,随即想起来还没有问二人姓名,圆脸姑娘就像看出她的心思一样笑着道:
“奴婢春寒,我这蠢笨的姐姐叫杜鹃。”
楼绒绒讶然: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你们同斜阳和孤馆是什么关系?”
春寒笑着答道:
“孤馆是奴婢的师父,杜鹃则是斜阳师伯的弟子。”
楼绒绒闻言差点没忍住笑。
斜阳沉稳腹黑,养出来的徒弟却恭谨坦诚死心眼儿,孤馆坦诚老实,养出
来的徒弟却惯会看人脸色灵活变通,真真是好玩极了。
这两姐妹来她身边没多久,宫中忽然传来消息,说皇上要举办秋猎。
楼绒绒这才反应过来,伴君出行,带暗卫显然不合适,费鹜苏很可能是提前得了消息,为了保护她才选了这两姐妹给她当侍女。
不过这样一来,玉廊七子的第一次聚会恐怕就要告吹了,皇帝秋猎,原本跟随的朝臣是不能带家属的,但当今皇帝尚未有子嗣,因此格外开恩,允许各家带亲眷前往,但也不至于把全家都带去。
楼绒绒和县主自然是能去的,萧玉儿有她的太姨母萧太后,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些热闹场面。
至于冷玉禾,家中子侄不少,他年纪太小,自然没机会跟来,大理寺卿的一对女儿和那位侯府的小公子也同理,家中自有兄长跟随。
七人中有三人都不能参加集会,其中楼绒绒还是整个集会的中心人物,这集会自然是开不下去了。
不过对于楼绒绒来说,秋猎的吸引力,显然要比同一群孩子集会要大得多,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孤馆的那只金雕,要是在秋猎场上一定能大展身手。
因为总同她救回来那只红狐待在一起,那只金雕渐渐对红狐也没什么敌意了,如今甚至偶尔能同红狐玩耍一二。
若能红狐驱赶猎物,
金雕飞身抓捕,岂不妙哉,楼绒绒这样想着,忽然记起来先前自己怕生出感情来不能分别,就没给红狐起名,干脆叫人把狐狸抱了来。
这狐狸也似乎极通人性,自打把它救了下来,这狐狸就不再对人呲牙哈气,反倒顺从得很,只是愚笨,听不懂人话,经常愣愣地不懂应声,一天里有多半的时间都是吃喝睡,原本漂亮的皮毛更是长得油光水滑,手感极好,只一小部分时间才是被金雕欺负。
楼绒绒经常觉得,这狐狸才像是孤城养的,那大鸟才像她,联想到春寒和杜鹃两姐妹,楼绒绒顿时觉得,孤城怕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太实心眼,所以养出来的人和动物都忍不住多长了几个心眼子。
在询问费鹜苏,得知自己可以将狐狸带进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