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曾浚便眼睁睁地看着,费鹜苏那张平日里如同死人脸一般的俊脸上,流露出一种堪称温柔的笑意来:
“这是请了明月楼的师傅来量了尺寸,本王同绒绒一同挑选的衣裳,自然好看。”
旁边又有一不信邪的朝臣来打招呼:
“见过摄政王,年前在下有幸得摄政王殿前点拨,不知摄政王可还记得在下?”
说是点拨,其实就是拐弯骂了一回。
费鹜苏瞥他一眼:“不记得。”
岑浚倒吸一口凉气,又试探道:
“小郡主的发型梳得颇为别致。”
费鹜苏脸上又流露出那种诡异的温柔来:
“是本王有些手笨,没能梳得更好一些。”
曾浚:……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你清醒一点啊!你是被广安郡主下蛊了吗摄政王殿下!
都是朝堂上的老狐狸,这会儿工夫,就有人也注意到了这厢的动静,于是试图夸奖楼绒绒的人便越来越多:
“广安郡主同摄政王殿下长得真像啊,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这是不明就里乱拍马屁的。
“广安郡主一看便是福大命大、福泽绵长的命格。”这是想不到怎么夸就夸命好的。
“广安郡主明眸善睐,天庭饱满,长
大了必然聪慧无双,福慧双修。”这是观察还算细致的。
不论是谁夸,夸的是什么,只要确确实实是夸楼绒绒的,费鹜苏就能给他一个好脸色,若是说的巧了,费鹜苏还能不甚熟练地同他来往寒暄两句。
这下好了,就是没打算来巴结的,闻讯也好奇了起来,纷纷朝这个方向聚了来,一个接一个地夸,声势浩大到宴会的主家都惊动了。
来的正是二十几年前被长公主留在身边的,那位前驸马的青梅,如今正是长公主府的管事。
她一眼便瞧见了淹没在一群大男人堆中的楼绒绒,莞尔一笑,行礼道:
“见过殿下,见过郡主,我们公主还好奇是谁引得满朝文武挨个来夸呢,原来是个玲珑巧心的金玉童子呀。小郡主,我们公主府后院的画廊里养了会学人说话的鹦鹉,还有打好的秋千,你想不想过去玩呀?”
想来是自家哥哥的异样影响到人家的宴会正常进行了,于是便想把她引开,那群贵妇小姐应该都在后院,朝臣口有禁忌,妇人间却多有碎嘴,说不定能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
楼绒绒便抬头去看自家哥哥,见费鹜苏微微颔首,她便明白这是有暗卫或者
别的什么在暗中保护自己,于是便仰头天真问道:
“那有好吃的吗?”
素商闻言笑道:
“自然是有的,不仅有好吃的,还有从北秦来的新鲜果子榨的果浆呢,酸甜可口,是咱们长公主府独有的好东西呢。”
楼绒绒当即便松开了费鹜苏的手,又示意他蹲下身来,给了他一个告别的抱抱,认真道:
“哥哥再见,我去看会学人说话的鹦鹉啦!”
别说费鹜苏,就是站在一旁的曾浚都被萌得不要不要的,顿时觉得摄政王殿下如此喜爱小郡主也是情有可原,甚至连他自己都想生个小女儿玩了。
可惜他畅想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老婆。
楼绒绒并不知道,虽然现在朝臣为得费鹜苏一个好脸色而夸赞她的现象,因为她的离开而终止了。
但在第二天上朝之后,没有参加这场宴会的朝臣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少人鼓足了勇气同摄政王搭话,就为了夸赞楼绒绒一句而得个好脸色。
这事甚至传得连年轻的帝王都知道了,批奏折的时候,想到那个小家伙满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吃面的情景,忍不住笑道:
“朕就说吏部的那些人不靠谱嘛,叫什么广安郡主
,叫夸夸郡主好了。”
这话传出去,楼绒绒“夸夸郡主”的外号迅速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以致于人人都知道,只要夸广安郡主,摄政王就会对你好言相待。
若不是有犯了事的也想用夸楼绒绒,在费鹜苏这里走一条活路,被费鹜苏直接一脚踹开了,这传言怕不是要传成你只要夸广安郡主,摄政王殿下就什么都能答应你了。
即便如此,那人去请平日里铁面无私嫉恶如仇的费鹜苏,居然没被费鹜苏直接丢进刑狱,这已经说明夸赞广安郡主,在费鹜苏这里可以起到莫大的作用了。
这些后事暂且不提,且说楼绒绒跟随素商来到后院之后,恰巧看到萧玉儿正在檐下同一只蓝紫金刚鹦鹉鹉发火:
“叫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呀,不是说它会学人说话的吗?”
负责手养鹦鹉的侍从在一旁,显然这只鹦鹉并没到可以挂在画廊中展出,给客人表演唱歌口哨和饶舌的阶段,被抢走鹦鹉的小侍从显得手足无措。
跟楼绒绒一同赶来的素商,处理起这样的事情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