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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带我入京(1 / 2)

楼绒绒躲在被子里时,只有一个人出声,她便下意识地以为只有一人。

但其实贼人来的其实是两个人,贼人从暗道进了房间,两人分别在房间的两端在寻找郡守的躲藏之所,费鹜苏破门而入时,另一人恰好在床相对的地方,隔着屏风,压根没有被他们发现。

再等费鹜苏面向床的方向,几人都以为贼人走了,放松下来时,贼人迅速持刀向费鹜苏的后心砍去。

费鹜苏反应极快,但这一刀来得太快太狠,反击显然过于不现实,他下意识地顺从楼绒绒的力道做了个借力侧身的动作,避开了刀锋。

然而下一瞬,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一声孩童的痛呼声响起,当费鹜苏避开刀锋之时,被迫承担这迎面刀光的就是正在床上的楼绒绒了。

幸好这一刀原本是砍向费鹜苏的,因此距离没有那么近,也幸好楼绒绒那一推,自己也向旁边偏移了些许,最终那一刀落到了楼绒绒左肩靠下的大臂上。

她身上衣裳单薄,血几乎是即刻便渗了出来,楼绒绒一看到血眼前就开始发晕,只好闭眼狠狠咬唇以保持清醒。

费鹜苏反应过来后,不过几招之间,那贼人便落入下风去,被费

鹜苏在腿上伤了一剑,逃出门去,顿时便有四五个侍卫追寻而去。

面对刚刚进门的下属,费鹜苏罕见地动了怒,神情冷得如同万年冰雪:“快去叫医师!”

斜阳连忙应是,但医师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请来的,费鹜苏便亲手给楼绒绒做了个简单的止血包扎。

见楼绒绒嘴唇都被咬破了,费鹜苏顿了一顿,难得宽容道:

“要是实在疼,就喊出来吧。”

他哪里知道,楼绒绒咬唇根本不是因为难以忍受疼痛,而是想要在那些,百米巨浪一般涌来的、面对死亡和疼痛的恐惧和绝望里寻得一丝清醒。

听得他语气里的温和,楼绒绒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机会,急切地用完好的那只手抓住了费鹜苏的衣摆:

“带我……带我一起走!”

费鹜苏愣了一瞬:“什么?”

楼绒绒已然有些恍惚了,却还是下意识怕他不同意,被刀砍中那刻就已经想好的说辞,顿时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般从她嘴中流淌而出:

“我闯进来,打破了你们的计划,我欠你一次,我保住了贪官人证,你欠我一次,我还帮你挡了刀,你又欠我一次,所以最后你还欠我一次!”

她闭着眼,脸颊因为疼痛苍白

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身子不断发抖,喘息急促,但却执拗地咬住牙,如一只幼狼恶狠狠地呲牙威胁要抛弃它的母狼:

“你……你不许丢下我!”

她说完这句话,便如同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松了手,终于向身体的警告妥协,倒头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斜阳进来道:

“主子,医师来了。”

费鹜苏在原地顿了有一两秒,这才回神一般,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

“请进来吧。”

等大夫看诊时,费鹜苏忽然又开口向斜阳道:

“先前叫你查的,怀县之中有余财,怀德仁善,又少子嗣之户,或是与这女娃亲近的人家,可查清了?”

斜阳一愣,但还是回答道:

“回主子,怀县之中,由于积年大旱,富裕之家渐少,原本钱家就是最大的富户,压制着其余人家不得翻身,因而有薄产之家稀少,珍求女儿之家更是无有,但凡想过继子嗣的都是想要儿子。”

“先前这小女娃流浪时,也有同情她,愿意给她一两口吃食的,但也都是自身难保的贫民,譬如来郡城姓陆的那一家,但其父是个哑巴,女儿每日抛头露面卖豆腐,这才得以度日,其余各家,情形也都类此。”

他说着抬头看了眼费鹜苏的脸色,拱手道:

“这两日忙于赈灾事项,属下还没来得及调查郡城中是否有符合条件的人家,不过如若主子想将这女娃托付给郡城富户,今夜属下便能安排好合适的人家……”

“不必。”

斜阳愣了一下:“主子的意思是——”

费鹜苏收敛眉眼,淡淡道:“不必去查探了,她同我们一起启程返京。”

等费鹜苏走后,孤馆悄悄凑上来同斜阳道:

“主子这是怎么了,居然要带一个小女娃一同回京,这要是带回去,不是更难娶妻了吗?”

斜阳冷哼道:

“你瞧那些想嫁进来的名门闺秀,有几个真正在意的是我们主子?真在意主子的,也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就不愿嫁,关键是我们主子根本不想娶啊。”

“也是。”孤馆摸了摸下巴,咂摸了一下,还是想不通:“可是主子向来对他人冷淡,为什么对这个五岁的小屁孩另眼相待呢?”

斜阳却沉默了片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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