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丁帆指了指外面,“下雨了,车在半路上卡在下水道的井沿上了。我一推车……”
“车跑了,你摔了个狗啃食。”那人自动脑补出这画面,就哈哈的笑起来,“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吧。大晚上的都不容易。”
丁帆这才往里面去,他不放心田芳。看了看身上,湿淋淋的太打眼。趁着没人注意,他直接去了太平间。今晚上死了的,都暂时会被运到这里。
本来想借这些人身上的衣服穿穿,可是一眼看去,谁也不比谁好多少。外面响起脚步声,他没地方躲,直接找了个床位,自己躺下,用白床单盖了起来。
门被推开了,有点光亮照进来。听到一个年老的声音道:“好像又多了一个,这才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又送来了?”然后嘟囔着什么走了。
丁帆从床上起来,悄悄的将门打开,然后悄无声息的循着那脚步声追了过去。另一边的房间好似有点光亮,他从门缝里看过去,就见那手电筒被放在一张台子上,光线对着的,正是个驼背的老人。他此刻正在给女尸体脱衣服,手还不停的在尸身上抚摸。一股子恶心的感觉从心里涌起,他猛地推门进去,对方也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一时连愣住了,紧跟着就吓的哆哆嗦嗦。丁帆猛地扑过去,这老头也以为这是要揍自己,却不想丁帆直接上手,咔擦一声,将人的脖子直接给拧断了。
他利索的脱下这老人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换下来,给这个老人换上,直接搬到隔壁的停尸房,用白布盖了。一时半会的,应该也没人能发现。
却说陶桃想跟郭楷范商量一下郑东的事,却不想还没等她开口,郭楷范就说话了,“怎么才来,赶紧的去给我办出院手续。”
“这么着急?”陶桃有些莫名其妙,“这大半夜的,外面的雨又大。”
“你懂什么。”郭楷范冷笑一声,“如今这医院就是是非之地,早点离了这里,才算是整整的安全了。”
陶桃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这人的对他自己这条命的重视了。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出了病房。到了大厅,值班的人都是生面孔,应该就是所谓的三十八号的人。她朝那两人笑了笑,对方也接话:“陶小姐又出来了?有事叫您的司机跑腿就完了。咱们是有差事,要是没差事这会也乐意给您跑跑腿。”见了漂亮姑娘,一个个心里跟长了草似得,少不得撩骚两句,献献殷勤。
陶桃被这两人说的一愣,司机?什么司机?自己一个秘书配什么司机啊。
随即,她就想到某种可能。这是有人尾随自己进来了吧。
她面上甜美的一笑,“哪里是我的司机,是我们署长的。人家那么说是客气,我哪里有资格用司机?”
两人忙道:“给您当司机瞻前马后那是荣耀,赶明混不下去了,就给您当司机去。”
嘻嘻哈哈的说了几句话,却没注意,有个穿着蓝色大褂,带着口罩手里拿着扫帚簸箕的人走了过去。
他们没注意,但是陶桃看见了。郭楷范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她几乎天天来。这医院的清洁工什么时候上下班,她也都清楚。这个人肯定不是医院搞清洁的。而且,那双湿淋淋的鞋虽说满是泥泞,但却也不是一个清洁工能买得起的定制鞋。这个人有问题。
他的目标是谁呢?
想到送进医院的韩春林,她的眼神闪了闪。如果此人就是此次行动的漏网之鱼,那么他的目标就是韩春林。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闪了闪,去一边的护士台:“我们署长睡不着,给两片安眠药。”
那护士就笑:“也是,今天晚上一拨人接着一拨人的,你也是辛苦了。”
将安眠药拿好,用帕子包了,然后避着人在门轴处将药给碾成粉末。又端了一杯热牛奶,将药给放了进去。这才端着牛奶笑盈盈的进了病房:“署长,已经办好了。但三十八号的人好似说,外面还在抓漏网之鱼,咱们这时候出去……即便不会又危险,可也可疑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跟那些人有什么瓜葛呢。叫我说,您该睡就睡,睡醒了天亮了,他们也闹完了,咱们再走也不迟。”
郭楷范一愣:“还有漏网的?”
“那可不?”陶桃将牛奶递过去,“趁热喝了,您只管睡,我就在病房守着。”
郭楷范点点头:“行!你守着,有变故就叫我。”
一杯牛奶下肚,半个小时人就睡死了。
她将杯子拿到洗手间,冲干净之后,又往地上一摔,然后捡起来,扔到走廊尽头的垃圾箱里了。
天亮就会被清洁工清理走,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就算从护士那里知道自己曾经要过安眠药,那也是被郭楷范整片的吞了,不会变态的弄成粉末混在牛奶了。想问郭楷范……自己不会再叫郭楷范开口的。
叫这老家伙死很容易,可怎么才能叫他死的有价值,关键是保住自己。这就需要一点技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