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自己。那自己要是不听话了,是不是他随时能废了自己,反正有太孙嘛!
父皇啊!你这还是想辖制儿子!你这还是不想放了手里的权力吧!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个大殿都跪满了人,就这么跪在自己的脚下。恒亲王脸上的笑意浓烈,心里却冷笑,到底只是千岁!而且还不是唯一的千岁!
看着一边的太孙扶起跪着的端亲王,他脸上溢满赞赏的笑,手却在袖子里狠狠的攥在了一起。
大殿里觥筹交错,唯一的变化就是李湘君的侧面坐了一个皇太孙。
之前还被同情的李湘君,此时却被羡慕和畏惧的眼神包围着。丈夫是太子,儿子是太孙。这就注定了后半辈子无与伦比的尊荣。
甘氏朝坐在上面的皇上看去,心里升起敬佩,本来马上就要兵戎相见局面,被他就这么轻巧的给化解了。如今,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便病体缠身,即便手不能提笔,嘴也含混不清的说不了太多的话,但谁还敢小瞧他。
这才是权谋吧。
“顺儿……”恒亲王满是慈爱的看着金云顺,“你被册封为太孙,很该去敬你皇祖父一杯,这才是礼数。你皇祖父身子不好,用茶就好……”
金云顺一愣,见这位新父亲满是宽和,就赶紧不好意思的起身,端着茶壶走了上去。
李湘君满是担忧的看着,好似怕这位新上任的皇太孙在人前失礼一般。
甘氏轻轻的摇摇头,真是想儿子想的魔障了。殊不知这世上,羊肉从来都贴不到狗身上。
她嘲讽的笑笑,不由的想起闺女,心里才觉得多了几分暖意。刚要叫侍女将壶里的酒暖一暖再拿过来,结果一抬头,视线从高台上的皇上那边一扫,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此刻,皇上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妃嫔,手里正端着酒壶,给皇上斟酒。她刚才分明看见之前递酒壶过去的那个婢女拿着酒壶轻轻的转了一下。
那个动作虽然小,但她确实是看见了。这酒壶应该是鸳鸯壶。
有人要谋害皇上!
谁?谁要谋害皇上?
她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一抬头,就看见皇上颤颤巍巍的将酒杯送到了唇边,然后一口就喝了下去。
“啊!”她轻轻的惊呼了一声,手里的杯子也掉了下去。
恒亲王转过头来,警告一般的低声道:“小心些!”
甘氏眼里满是惊恐!
是他!是他对皇上下手了!
明明都已经成了太子了,为什么还要对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下这样的毒手?
脑子里一团的乱,心里的冷气直往上窜,嘴角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皇上!陛下!”
她愕然的看过去,就见皇上捂着肚子,嘴里不停的冒着鲜血。
皇上的眼神落在端亲王身上,又转到恒亲王身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着端亲王愣住了,而刚册封的太子恒亲王却一个箭步蹿了过来,“父皇!父皇……”
恒亲王的手一把推开郭毅,抱住皇上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叫太医!叫太医啊!”
大殿里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在大家以为今儿就要这么平稳的过去的时候,变故突生。这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金成安!”恒亲王感觉到怀里的皇上的生命正在消散,他瞬间就站起来,“金成安,封锁皇宫,将混进来的逆贼都给孤砍了,一个不留。”
金成安咽了咽口里的唾沫,兜来转去,这原定的计划还真的要执行下去了。
他起身应了一声,紧接着就飞奔了出去。
不大功夫,整个大殿都被围了起来。如今这大殿里,肯定有谋害皇上的凶手。
郭毅抱着皇上的身体,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太医没来!本该随侧的太医这么长之间都没来,“皇上……”
皇上的手紧紧的抓着这个大伴,轻轻的比划了一个‘三’字。
三?怎么会是三呢?
皇上只有两个皇子,长子端亲王和次子恒亲王啊!
这是糊涂了吗?
猛地,郭毅想起那个只在王府里呆了十天就被送走的庶长子。皇上这是不成了,所以,将这位主子都排在里面了。要是按照这个算法,这个‘三’就该指的是新太子吧?
可是……不是已经册封他为太子了吗?皇上的身体已经这样了,还能撑多久?只谁也不会是新太子吧?
不等郭毅琢磨明白,皇上的手就慢慢的垂了下去。
“皇上……皇上驾崩了……”
大殿里先是一静,接着就是一惊。出了这样的事,在座的各位,谁会被牵连,谁会被迁怒,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哪一次权力的更迭,不死一批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