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
县令心中顿时大惊,她选这里究竟是无意还是有备而来?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县令却没露出什么破绽,忙笑着挡在了秦绫初身前,拱手笑道:“县主有所不知,这里的确是许久未曾住人了,实在是太破旧了,不适合招待县主这样的贵客,依我看,在下官东宅富丽……”
“诶,”秦绫初打断他的话,谴责般看他一眼,伸手推开他半步,走上前去道:“富丽的屋子我见过许多,但却都不甚喜欢,我看这偏宅的槐树深得我心,破旧没什么,打理打理就是,我很喜欢这里,就这样,你收拾一番,我今夜便住进来。”
秦绫初根本就是不由分说,便强硬地定下了这个地方。
县令还能说什么?
他眼中划过惊异的光,看了看那枝干都伸出屋子的槐树,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棵破槐树给他坏事!
但强权之下,县令只得拱手应下,又笑道:“那就劳烦县主多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收拾,走了这会儿,想来县主也累了,不如一道回去用个晚膳?”
秦绫初自是应是,点了头,便由婢女扶着走了。
县令眸中惊异,立即在下属耳边吩咐了
几句话,那所偏僻的宅子,也终于打开了大门。
晚膳已经备好,秦绫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腿,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再走片刻,恐怕她的腿就承受不住了,还好在这之前将事情办好了。
“要不要为县主请位大夫前来?”县令注意到了秦绫初的小动作,当即问道。
秦绫初却摇了摇头:“不必,我也会医术,之前已经买了药,用膳吧。”
县令自是连连点头,也不敢给秦绫初灌酒,只得旁敲侧击打听她的身份。
“县主身份尊贵却远道而来,却不知那块令牌是谁给的?”
秦绫初始终冷冷淡淡:“县令问这些做什么,既然你认得那块令牌,也应当知道我的身份不假就是。”
“自然自然,”县令谄笑,“想来县主也是京中尊贵的人物。”
秦绫初微笑:“自然不止一个县主之位。”
这也算是承认了她是来自京城。县令心中惊异,继续旁敲侧击。
可无奈秦绫初说话总是虚虚实实,给他一种摸不清的感觉,可那块令牌在,他更不敢强硬地问秦绫初的身份,只得客客气气地待她,替她完成她的交代。
秦绫初自然也知道这些
,在晚膳用完后,壮若无意道:“我此行是独自出门,来这零花镇,也多亏了你的帮扶,待我回家之后,自不会忘了你。”
这话便是一个保证了,县令心中当即大喜,连连躬身:“多谢县主提携,县主今后有什么吩咐,大可对下官讲,下官自然不遗余力地帮你办成!”
秦绫初微笑,很快,被县令送到了偏宅。
“县主一人在此下官也不放心,这里有两个灵巧的侍女,就跟在县主身边伺候两日,也给她们长长见识。”
县令边说着,脸上也带着谄媚的笑容。
只是这话说得好听,分明就是他不放心这偏宅里的秘密,想在她身边安插人手。
心中冷笑,秦绫初面色渐渐冷淡下来:“县令应该也知道我出自何处,零花镇和京中有许多不同之处,我也用不惯这里的人,你自己将人带回去就是。”
这也是强硬地拒绝,县令还想多说两句,却在她的目光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笑着应是。
秦绫初走进偏宅,关上了大门,县令眸光闪烁,低声道:“把人看好。”
旁边低低回了个应声……
秦绫初进去之后,见这偏宅并不破旧,收
拾一番之后,果真透露出一股清幽之意,她倒还真挺喜欢。
屋内蜡烛已经点燃了,楼主正坐在屋里老神在在地看她:“县主可真是好大的排面。”
“那可不是,”秦绫初挑眉,得意道,“毕竟也是一个县主,有哥哥那块令牌唬人,还怕什么。”
“啧啧,我这楼主都快赶不上县主的威风了。”
“哈哈,你这还有九王爷的威风在呢,九王爷威风凛凛,我连他一半都没有。”
秦绫初满脸笑意,经过这几日,彻底将楼主当成自己的好姐妹了,今日白天更是讲出了“一声姐妹大过天”这种话,现在这是拿九王爷调侃楼主呢。
可此楼主不正是彼慕容铮吗?闻言,他不仅丝毫没听出秦绫初的意思,反而因为她夸赞自己心中大喜,立即笑道:“那倒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厉害。”
秦绫初当即大义凛然,在人家“心上人”面前,将九王爷夸得是天花乱坠,在军营里的不少事情都讲给楼主听了。
楼主心中更是欢喜,那张速通的人皮面具上满脸笑意,亲手给她倒了杯茶:“行了,喝口茶歇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