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是九王爷,一个是安宁县主,此刻却瞪着眼争执不休,谁也不让着谁。
闻声赶来在门口听了一耳朵的秦敏之简直头都要大了:“我的两个祖宗,这种事你们争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能去啊!”
一个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九王爷,天潢贵胄身份尊贵,绝不可以身犯险。
另一个是威远侯府的安宁县主,被全家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现在更是这里唯一一个能解这次疫情的人,也绝不能自染疫病试药。
秦敏之直接进去隔开了两个:“你们两个别在这胡闹,我来。”
门口的亲卫要死了,忙道:“将军,征西将军已经病倒,军中不可没有武将啊!”
说来说去三个人都不行,秦绫初冷面,看着逐渐冷下来的汤药,又想起看见的那些奄奄一息的士兵,闭了闭眼道:“我是医者,自染疫病也更好感受其中病情,方便调整解药。”
“但若你在试药中出了事,满军营又该如何是好?还是我来。”
眼见两个人又有些不眠不休争执下去的意思,秦敏之一阵头疼,一时间却也没有更好的试药人选。
“九王爷,少将军,县主。”这时
,外面却小跑进来一人,拱手道,“我家将军闻言县主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却无试药之人,自愿做这试药之人。”
来人却是征西将军谭钰身边的人。
三人多少停了下来。
谭钰现在已经染上疫病,的确是最好的试药人选,只是……若是有了半点闪失……
秦绫初深吸了口气,便听旁边慕容铮道:“先过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又走去谭钰帐中。
谭钰看起来比前几日更加虚弱了,没有力气,见到众人却还是儒雅:“诸位不必争执,你们眼前之人,便是如今最好的试药人选。”
“将军……”这么大动静,自然也惊动了秦琦珊,跟着队伍来到这边,闻言更是心疼,站出去道。
“将军是军中顶天立地之人,现在本就虚弱,药方却还没有完善,若是有了些差错,这可如何……”秦琦珊一双美眸中都不自觉盈满了泪,试图阻止他的想法。
“秦小姐,”谭钰虚弱地打断她,抬手道,“大丈夫顶天立地,这军中儿郎个个都是我的兄弟,我也是替大家试药,若成了,我也是好得最快的那个。”
他看起来病情的确严重了,单单是抬手
这个动作,便要他喘息了片刻,这才坚定看向秦绫初。
“你们方才的谈话谭某都已经听见了,但你们三人身份不同,在此刻绝不能以身犯险,谭钰本就是官家之人,如今染了这疫病,就算不试药,最终没有完善好的药方也不过一死,不如就拿我来试。”
“谭钰心意已决,县主,将药碗端上来吧!”
秦琦珊咬唇,忍住眼泪,用了极大的毅力才阻止了自己没有上前阻止。
秦绫初则看了他片刻,向他拱手,认真道:“将军今日所为绫初谨记在心,也绝对会尽力而为。”
就单单是为了妹妹的幸福,她也绝不能让谭钰死了!
决定已做,秦绫初立即回去重新热了那碗汤药,端回来后小心递给了谭钰。
因为担心众人都在帐内,空气不流通,大家也染病,于是秦绫初将除了秦琦珊以外的人都赶了出去,兢兢战战在他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但第一版药方果然还是没有尽善,前半夜还好,药效尚未完全发作,到了后半夜,谭钰吐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后面又断断续续地发作。
秦琦珊拼命忍泪,听姐姐的吩咐好好照料着这人,心中极痛
,却也做到了极致的冷静。
秦绫初小心翼翼看护着,眼见不对立即把脉,又想尽办法缓解这种呕吐,他的脉象依旧呈虚弱之势,但天明之后,整体症状突兀地就有了好转。
“这副作用太强了,肯定是不行的。”
秦绫初马上问了谭钰的感受,又匆忙回去开始研制第二版药方。
在制药上慕容铮没有一丁点办法帮他,只得命人搜集各种珍贵药物,将这些都放在秦绫初的药房里。
秦绫初心下明白,只是各种病情不同,如此珍贵的药材在此却丝毫作用也起不了。
出了新药方却全都是只能缓解一时,根本没办法根治病情。
秦绫初后面实在研究不出来新的药方,心中也更加着急,只得各种想办法帮众人缓解他们的症状。
但没过几日,疫病最严重的那一批终究是没等得及,在军营里死了。
“死了?”
初听时,秦绫初双目赤红,可面上只冷静地让人火化,回去之后便抹了眼泪,继续日以继夜地趴在药材上,现在就连夜里睡觉都不回去了,没两日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儿。
秦敏之和慕容铮都看得担心,想劝两句,但军营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