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的话越是说得诚心诚意,朱雀越是怀疑她的居心。
“若兰乏了,告辞!”
在若兰这套不出一句实话,朱雀转身便去找了玄武。
玄武是个直肠子的人,素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定是不会欺瞒自己的。
“玄武!你站住!”
“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里充满了火药味,玄武纳闷地问道。
今时今日,若兰的身份和地位人尽皆知,她巾帼不让须眉,不但是朝廷上的功臣,更是清瑶的好姐妹,大伙儿巴结她都来不及,谁还敢得罪他啊!
可是,若论地位,也不是没有人敢?
“小皇上惹你生气了?子轩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你犯不着和他置气!”
思来想去,玄武想出的唯一可能便是子轩了。
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倔得像头驴一般,别说他们这些看着她长大的臣子无能为力,就连太上
皇自己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只能死在沙滩上了!
“谁说是皇上了?”
也不知道玄武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居然把黑锅推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不是小皇上,难道是太后?”
玄武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不大可能啊!
身为夫君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朱雀心里最崇拜和最敬重的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如今身怀六甲的太后——清瑶。
正是因为清瑶有喜的关系,朱雀处处体贴照顾清瑶,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和清瑶计较呢?
朱雀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玄武一眼,这人越说越没谱。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猜太上皇了?”
朱雀不过随口一说,老实巴交的玄武却是当了真,眼神里写满了惊讶和疑问。
“当然不是!”
朱雀一眼就看到了玄武的答案,亏得他当了真。
“是你!”
“我?”
玄武不明白
了,他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惹得朱雀不痛快了?
“我怎么了?”
“装!你还装!我都亲眼看到了!你刚刚和谁在一块了?”
看到玄武还在装傻充楞,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是真的没有什么猫腻,他怎么不大大方方地承认,一五一十地坦白呢?
“哦,你是说刚才 ——刚才我遇到了若兰姑娘,她帕子掉到水里去了,我瞧着她不想要下水去捡,就帮了她一把!”
玄武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朱雀这股火气从哪来。
同时也不明白,这一点点小事,有什么可生气的?
“就这样?”
朱雀看到玄武就这么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就一笔带过了,非但没有消气,更是觉得玄武一定是有事情在瞒着他。
她分明看到两个人挨得那么近,还说了那么多的话。
“对啊!”
玄武理直气壮,并
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不是最嫌女人麻烦了吗?不过就是一个帕子,丢了便丢了,难道府里头,还缺条帕子不成,用得着你费那么大的劲吗?”
看着朱雀不依不饶的模样,玄武却是微微蹙紧了眉头。
他们夫妻两不是没有争执过,可是争执的内容大都是因为军营里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因为别的姑娘吵过架。
玄武只觉得朱雀是在无理取闹,自己从来没有过别的心思。
“不过就是路见不平,帮忙捡一条帕子罢了!举手之劳的小事,你想多了!”
纵使心情烦闷,无端端地升起了一股无名火,玄武还是忍着,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和朱雀吵架。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这个若兰姑娘不简单!让你们都小心着点,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不听我的?那帕子早不丢晚不丢,为什么偏偏就丢在了你的跟前,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
在玄武的认知里,朱雀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从小他们一块儿训练,朱雀就像是男孩子一般吃苦耐劳,武功也练得极好,所以这才得到了王爷的重用。
他以为朱雀不会像内宅的夫人小姐那般目光短浅,疑神疑鬼。
可是现在看来,还不是一样的?
只不过在军营里都是男子,没有机会罢了!
“朱雀,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问题?就你觉得若兰姑娘有问题,你觉得她对清瑶不怀好意,你觉得她对太上皇别有居心。如今,你难不成还要怀疑我和若兰姑娘有奸情吗?你自己难道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玄武认真的眼神里有一丝失望,还有一丝心痛,甚至是有一线嫌弃。
这可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