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于是在孟榆景开学的这一天,林言希给他送去学校之后又赶去医院照顾沈国华,医院外面虽然有现成的吃食卖。
但经过这一遭之后,沈国华对外面的食物已经害怕上了,还说只要吃林言希煮的粥。
“小希希呀,你也别怪我老头子挑嘴,实在是这两天嘴里都没有味儿,也吃不上什么东西,但总觉得外面那些都比不上你做的。”
林言希愣了愣,她怎么觉得这沈叔话里有话呢?还总透着一股悲伤,说来好像除了身份之外,她也并不了解他这个人。
“您能不能不要叫的这么肉麻呀沈叔,况且我这熬点稀饭整点馒头啥的,根本都不费力气,您别和我客气,和您对我的帮助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沈国华面对着她的懂事,心中更加悲伤,如果自己当初多多把重心放在家庭上,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自己如今成了除了事业一无所有的孤独老人家也许就是报应吧。
林言希也注意到了他与往日的不同,但她并没有提出疑问,而是选择回家之后在问问孟宴珩。
沈国华最近情绪都有些不不对,很反常,万一刺激到他加重病情就不值当了。
晚上,孟宴珩带着孟榆景也来了医院。
岛上虽不是那种特别富裕的地方,但好在得天独厚,也什么都不缺,基本上的医院警察局和商场都是有的,这也是国家助力推动发展得1好结果。
沈国华的病是小问题,但他心情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根据医生的判断,他很有可能是积攒了太多的悲伤,一直隐忍不发,如今终于是撑不住了。
把小榆景留在病房里陪沈国华说话之后,林言希忙把孟宴珩拉了出去。
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她才询问起沈国华的事情。
“阿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沈叔这人一直都是乐呵呵的,这段时间我也从没见他这样子过,你了解他,是不是偶尔这样?”
林言希的问话倒是拉起了孟宴珩一段很久远的回忆。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老师最痛苦的回忆,那时候我也才十多岁,在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老师的帮助日子才一天天的好起来,后来我们就成了良师益友,别看我经常拆他的台,其实我心里是很尊敬老师的。”
林言希目光一直就没有从孟宴珩的脸上移开过,她知道,他走到今天,也是吃过很多苦的。
孟宴珩很快接着道:“我只知道老师从前就是位很厉害的人物,你别看他这样,曾经也是国家研究院的领军人物,如今同我情况一样,退居到三四线了,但曾因为工作太刻苦人真,导致家庭变故,用家破人亡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言希眉头紧皱,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老头身上竟也发生过如此难过的事情。
她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阿珩,那个手套,绣着荷花的那双手套,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呢?否则沈叔也不会大热天的人还把这双棉手套戴在手上吧……”
孟宴珩温柔的拉起了林言希的手:“我的阿希冰雪聪明,这手套是老师的亲生女儿送给他的生日贺礼,但是在老师收到礼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天人永隔了。”
“天人永隔?”
林言希非常惊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在这个还算和平的时代发生这种事情。
孟宴珩还没有回答,就被一声低落的声音打断了。
两人回头,只见脸色有些苍白的沈国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走廊尽头,手里还牵着小榆景。
“对不起啊爸爸妈妈,我怎么都拦不住沈爷爷,他非说要出来走走。”
林言希走近了小榆景:“这不怪你,你乖,先去沈爷爷的病房睡一会儿,回家的时候我们再叫你,免得明天上课的时候打瞌睡。”
孟榆景是个乖小孩,自己回去休息了。
留三个大人还在原地,林言希知道沈国华这是想和自己以及孟宴珩说什么才会走出来。
“老师,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入了夜外面也冷,别耽搁了身体才好……”
沈国华抬了抬手:“不必,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不傻,希丫头你把阿珩叫到外面来肯定就是在打听我老爷子的事情吧,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反正我老头子也早就把你们当作自己的亲人了。,”
林言希见状也不再顾虑那么多了:“那好,沈叔你既然说把我们当家人,我也就不跟你见外了,阿珩刚次也只是说的一知半解的,如果您心中有悔恨,那身体说不定是好不起来的,再难的事情也早就过去了不是吗?何必要一直折磨自己反复去回忆呢?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活着的人安好才是对故去人的安慰啊。”
她脱口而出的这话也是自己的母亲当初告诉自己的,那时候她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直到自己也经历过了这些事才渐渐懂得活着的